朝見雪眼前白光一閃,簡直要炸毛。可再能視物的時候,他不可思議地發現自己身上包裹著一層靈光。
是玉惟的。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頭頂又是轟隆轟隆劈下來幾道長條光束。本該起碼會疼上一疼,但有那層靈光護著,朝見雪什麼也沒有感受到,只覺得眼前劈里啪啦鬧著玩似的。
這是化神期渡境的雷啊!
天道終於劈完雷,他怔怔抬頭往上看,房頂上已經有了一個被劈的黑黝黝的洞,開始淅淅瀝瀝地往下漏水。
而他自己,往丹田紫府里一探,一個小小的人兒取代了原先金丹的位置,沐浴在新生的喜悅中,正在打哈欠。
「……」
玉惟這時放開了他的手,發乎情止乎禮般,對他眨了一下眼睛:「恭喜師兄。」
元嬰!這可是元嬰!
朝見雪眼眶一熱,真心實意說:「謝謝你,小師弟。」
不僅讓他蹭劫雷,還用靈力保護他。
玉惟目光繾綣:「師兄不必與我說這些的,我……」
他正要再說什麼話,門口噔噔噔傳來氣急敗壞的跑動聲,是掌柜的殺了上來。
「兩位,兩位怎麼不早說會引劫雷過來!小店小本生意,這下好了,房頂漏水,還要請人來修,我這木頭都給泡了!」
玉惟站在朝見雪身前,難得一見的窘迫,連聲道歉。
兩人最終賠了錢,又答應給他修好,搬來木桶接水,好一陣手忙腳亂。
剛渡境就被罵了一通,還是一個化神一個元嬰,想想很是好笑。兩人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玉惟望著那漏天大洞,懊惱道:「是我之前沒有想到這個。」
來來去去一修補,兩人衣裳和頭髮都濕了。
黏黏膩膩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朝見雪乾脆脫掉衣服,渾身上下只留一條底褲,放飛地滾到了一邊乾淨的床上。
他全然忘了某件事,樂呵呵地躺平,臂上金釧金光閃動,錯開間露出發紅的印子。
簡直是對某人明晃晃的引誘。
原本還翹著腳仔細察看紫府元嬰,余光中一瞥,發覺玉惟在看他,眼神怪怪的。
朝見雪心頭一慫,趕緊翻出了新的裡衣穿上。
他怎麼就忘了現在他們的關係啊!多少要有點自覺啊喂。
「等一下。」玉惟忽然喚住他。
他將手心貼上朝見雪的腳踝,慢慢上移,捲起褲子。
他的目光太認真,朝見雪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好愣愣地盯著他的動作。
因為自己也鮮少去碰的緣故,他腿彎以上很是敏感,玉惟的指尖像羽毛一般掃過去,便勾起了一下要躲的瑟縮。
但朝見雪的腳踝被玉惟握著,壓根躲不過去,他面紅耳赤,儘量平復自己的心跳。
玉惟的指尖最終停在一處紅痕上,觸碰上去才發現有微微的刺痛感。
是昨天……
「太紅了。」
朝見雪一下子聯想到當時情景:「……」不要用這么正經的表情說出這種話啊……
他試圖抽回自己的腿,耳朵紅的要滴血:「沒事的沒事的,小擦傷而已,不用管!」
玉惟卻從隨身器囊中拿出一盒藥泥,不假辭色的替他抹上去,叫他癢的要命。
那地方有點特殊,藥泥初敷上去清涼,可接著就有一點揮之不去的癢痛,他忍不住想並腿,只是被玉惟的手擋住。
他道:「等一會兒就好了。」
可惡的問藥廬,製藥的時候就不能做得立竿見影一點嗎?等了好漫長的須臾功夫,玉惟才說:「好了。」
他再用指腹抹去了多餘的藥泥,這回紅痕與傷口都好全,半點沒有痕跡。
玉惟捻著濕膩的觸感,忽然有些後悔。
朝見雪則飛快挽下撩得高高的褲腿,狀似自然地說:「你肩上呢?」
「什麼?」
玉惟沒有反應過來。
朝見雪游移視線,臉上再次有點燒:「那個、那個的時候,我記得我咬出血了的。」
玉惟扯開衣襟,肩上的確有一圈齒痕,但明顯已經結痂。
他這幅身體癒合速度也太快了,朝見雪不禁問:「你到底修習了什麼功法,我怎麼不行?」
玉惟當著他的面脫去衣袍,他的身形已然有了成年的輪廓,薄肌微鼓卻整體纖穠有度,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樣子。
朝見雪盯著他收緊的小腹,不由自主將它與自己的比了比,嗯,自己的也不差。
他修行有成果,比早前一覽無餘的瘦有料多了。
玉惟換了衣裳,也坐上了榻,軟墊淺淺陷過去。他半撐著手,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師兄平日的靈力運轉並不如一般人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