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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惟沉默地行走在朝見雪身邊,二人衣袖相觸又分離。

「師兄會覺得我做錯了嗎?」

朝見雪連忙搖頭:「他殘害你全族性命,的確該死。」

「其實我不想做什麼玉氏家主,家主從不自由,要擔負起全族的命運,我那時還太小,我很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玉惟的表情落寞,回憶遙遠又陌生。

「若是我當年沒有離開一葉舟,是不是事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那是他至今唯一一次叛逆而為。

「不……」朝見雪選擇殘忍一點,「你就死了。」

末了,玉惟釋然般,淡淡一笑:「嗯。命運眷顧。」

命運推搡著他往前走,沒有別的如果。

他又說:「師兄,你會不會覺得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師弟了?」

朝見雪知道他剛剛經歷了大慟大悲,有點缺少安全感是正常的,他轉身緊緊擁抱了玉惟一下,因為擁抱是最無言的安慰。

原是想抱一下就好,可玉惟也伸手緊抱住了他,朝見雪漸漸從主動,變得很被動,有點喘不過氣來,但能清晰地聽見玉惟的心跳,一聲一聲,急促且有力。

他的聲音從耳側悶悶地傳來:「師兄真的心悅我嗎?」

朝見雪一瞬間思路百轉千回。

對啊,若是做玉惟的道侶,豈不是更可以左右玉惟的選擇,這更進一步的關係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呃,有一害,但也不是不能商量吧。

他於是不假思索點頭道:「嗯吶!」

玉惟先在心底鬆了一口氣,隨後便是被許久未有的喜悅充盈了心田。

他害怕師兄是因為要替他解毒才騙他。儘管他承認,在毒發後對師兄說的那句話,他的確心懷鬼胎。

他緊緊抱住他,如同抱住了世間最難求的珍寶。微苦的血氣與朝見雪身上本身就有的梅香一起被他抱在懷裡。

他的師兄,他的道侶。

-

從狹窄的瀑布中鑽出來的時候,應流徴立刻從一旁的樹蔭下蹦了出來。

他滿懷關切,主要是對著朝見雪:「怎麼樣?此行可順利?我一直沒走,就等著你們出來,玉氏有沒有為難你們?不行我再和你們進去一趟?」

熱情得幾乎可以看見他身後搖晃的尾巴。

他的目光很有目的性。

自知已經和玉惟有了不一般的關係,朝見雪不再能心安理得注視他的星星眼,屈指繞著一縷頭髮,移開目光。

「不必。我們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玉惟比他先一步開口,清泠泠的氣質,自有一種恍若身在雲端讓人仰望的仙氣。

他牽起朝見雪的手,從容地與應流徴點頭,答謝他的照顧,而後款款離去。朝見雪只能在與應流徴擦身而過時對他揮了揮手。

「等……」應流徴終於反應過來,想要再邀請他們去莊子裡住,可他的話沒有出口就直直注意到二人相牽的手上。

應流徴:「……」

明明……他們在進去瀑布前明明只是師兄弟,師兄弟會這樣手牽手嗎?

有什麼東西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改變了。

應流徴迎風流淚。

他恍惚地上了回夢蝶莊的車,恍惚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再看見他娘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三公子生平第一次心動,自以為無往不利,結果大受打擊。

應夫人怒其不爭,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他來到冬園。

她一指皚皚白雪中的石亭,問:「念出來,那叫什麼?」

應流徴抽泣道:「深雪亭啊。從小我就知道。」

應夫人於是再把他拽到深雪亭旁邊的小院,門上貼著禁制符篆,保持著其中物件永久封存。

她一掌靈力便打開了這禁制,頷首道:「進去自己看。」

應流徴沒有來過這院子裡頭,從小他們幾個孩子都不允許進入這裡,這裡是他姑姑應弦歌的故居,是家主不願提及的痛處。

他半信半疑地踱過台階,推開了屋門。

不用走許多步,只要一抬頭,就能看見廂房正中央掛著的一幅畫卷。

畫上女子濃艷姝麗,彎彎的一雙笑眼,經年的放置已經讓畫紙微微泛黃,但泛不去她有些似曾相識的眉目。

那是一雙令明月星辰都黯淡失色的眼睛,眼角微挑,恰當好處的弧度。明明是靜止的畫面,卻好像被點上神韻,鮮活得對他微笑。

那種微笑漸漸能與應流徴腦海中的那人重合起來,他張大了嘴巴,不受控制地跌坐到一旁椅子上。

再出來時,他心如死灰,垂著頭不肯看他娘親。

應夫人說:「此事不要對你父親說,也不要叫第三個人知曉。過去的事,就應該徹底留在過去。最起碼在夢蝶莊,不該留下的人,絕不能留下。」

「我知道了。」應流徴弱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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