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讓世間一切突如其來的風雨,都避開他所凝望的人。
「都淋成落湯雞了,你是不是傻x,不會在宗門玉牌通信里吼一聲嗎?」李真真兜頭扔給朝見雪一塊毯子,叫他披上。
朝見雪鼻涕醒了一次又一次,震驚道:「對哦,完全沒有想到呢!」不過他沒有掌門和林長老的通信,能半夜薅起來的只有李真真和南山等人。
還是不頂用的!
一個時辰前,他直取主峰峰頂樓閣,冒雨哐哐砸了好一通掌門的居所正門。
開門的弟子睡意朦朧,見了他,一時還認不出來,卻不想這人不講禮數,直挺挺地往裡沖,把自己撞轉了個圈。
轉頭追上去要罵是哪個峰的弟子,就見他一頭衝進了掌門師尊的聽風樓,把該弟子駭得三花聚頂,不會是什麼他宗刺客吧!
還沒等他追進聽風樓,就見掌門被拽著袖子拉了出來,腳上還屐拉著半隻沒穿好的鞋子。
弟子哪見過掌門師尊這般不體面的樣子,呆在原地不敢動彈,目送二人飛遠。
遠遠還傳來掌門的嚴厲批評。
「怎麼這麼無禮!就算事急,也不能忘了仙門禮數!朝見雪——朝見雪!」掌門氣急敗壞、罵罵咧咧地被拽回了清雪築。
順帶也薅上問藥廬的林長老。
時候來到現在,在林長老施針下,玉惟變成了一個刺蝟。
掌門臉色陰沉,喚朝見雪:「過來回話。」
「這春情丹之毒,是怎麼中的?」
朝見雪又是打了好幾個噴嚏,說話瓮聲:「意外……意外所中。」
掌門冷哼一聲,明顯是不信:「純粹的丹毒也罷,偏偏還有魔氣的痕跡,即便玉惟再厲害,長此以往也擋不住混了魔氣的丹毒!你老老實實將事情原本招來,還能保他一命!」
此時,秋水和南山也冒雨趕來,被李真真擋在內室外。
兩人伸頭往裡張望,看見朝見雪獨自面對掌門,不免有點心焦。大師兄嘴上不愛饒人,真怕他面對掌門也要爭起來。
除了朝見雪,他們無人知道玉惟在幽夢三千渡中了丹毒。
榻上,玉惟身上的針越扎越多,要封住筋脈,引出丹毒,林長老也是滿頭大汗,玉惟也痛苦地緊閉雙眼。
朝見雪沒想到還有魔氣一事,實話道:「我與玉惟在幽夢三千渡誤入了入魔的林杳前輩的狹境,這丹毒,是林杳給他下的。」
掌門眼睛輕輕眯上:「林杳……」
他與回頭的林長老對上眼神,已經有了判斷。
「林杳是化神期丹修,倒確實在數月前沒了行蹤,若你說的話屬實,老夫要速請丹修一派掌門前來。」
朝見雪趕緊說:「真真真,比真金還真!」
「再問你,先不提你蠱惑你師弟擅自離開宗門去幽夢三千渡一事,你們為何會與林杳搭上關係,這其中有沒有其他宗門的參與?」
好大一口鍋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往朝見雪頭上砸下來,他就說這老頭子看自己不順眼,當時過年時候他就有感覺。
看了一眼玉惟,朝見雪忍著沒發作:「沒有。是意外。」
「但願如此!」掌門說著,施了法訣在自己的隨身玉牌上。
朝見雪撇著嘴,往李真真他們看去,他們這些弟子沒一人敢坐下的,都在外面站著。
站著幹嘛,這是清雪築,他的房子!
遂在旁邊率先一屁股坐下來。
過了片刻,一道人形虛影在玉牌上空隱隱顯現了,正是丹修一派的掌門。
丹修一派根系錯雜,各人有各人的煉丹手法,這丹修掌門素日與林杳往來不深,但也一眼看出,的確是林杳的手筆。
「只是,這丹毒已經侵入紫府,極有可能還加了合歡宗獨有的春情散,要麼他能邁入化神解毒,要麼與人雙修幾次……」
「不……」玉惟忽然驚醒,啞聲著想要翻身下床,朝見雪一個箭步按住他,凶神惡煞道:「你都被紮成刺蝟了,消停點吧!」
「雙修之法……倒也不要緊……」掌門自語道。
「還不止,要是他心悅之人,才能解。」丹修掌門說道。
內室幾人語塞。
一眼就能看出,玉惟這些年醉心修行,哪來的心悅之人?總不能逼著他現在喜歡一個吧?
「我會修行至化神……請師長放心……」玉惟倔強道。
林長老捏指,他身上的百根銀針就收回了手,沒好氣說:「還修行至化神,眼下元嬰後期已經跌回初期了,險之又險吶!」
在銀針拔出的剎那,玉惟悶哼一口氣,頓時冷汗直下。
朝見雪瞧著揪心,一面心說玉惟是主角怎麼會有事,一面又心說這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