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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諂媚地湊上來:「大師兄,分我點唄?罩著點我唄?」

朝見雪尾巴要翹到天上:「當然不會忘了你的!」

「我也要。」秋水也嬌憨道。

玉惟道:「……還是先熟悉四周地形。」

朝見雪兩步跨上前勾住他肩膀,笑吟吟道:「你要不要啊?師兄罩你好不好啊?」

以後說出去,他就是罩過主角的人了。

玉惟耳朵微紅,偏過頭去:「不必……」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是讓朝見雪心痒痒,你說人怎麼能這麼嚴於律己,一句插科打諢的話也沒有,他的生活該多沒有趣味。

「小師弟小師弟!」與玉惟相處久了,朝見雪膽子也大了,來捏他的臉,玉惟驚慌閃躲,活像一朵被人占便宜的純情小白花。

他們在據說妖魔出沒的鄉野間搜尋,沒找到什麼線索。草木都很茂盛,說明這妖怪不喜歡吃素。

好不容易等到夜色降臨,夕陽的紅光暗去,群山籠上陰影,一股子涼風就從林間吹過來,吹得人頭皮發麻,忍不住打顫。

「是妖風嗎?」朝見雪攏緊衣衫。

玉惟道:「只是起風了,師兄,別緊張。」

春寒料峭的緣故,入了夜總是格外發冷。

朝見雪祭出明千里劍,做了個很防備的姿勢,眨眨眼睛:「我不緊張啊。」

這還是他第一次參與殺正經的妖魔,怎麼會不緊張。

就是這地方連個燈都沒有,黑得嚇人,加上妖魔鬼怪出沒的背景設定,朝見雪總覺得要從四周突然來個貼臉殺。

四個人擠在一起,背靠著背,肩並著肩,謹慎地在林中遊走。

白天裡他們已經在樹上做了標記,此時發出熒色的反光,朝見雪一嚇,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了?」南山緊張地大聲道。

遲疑片刻,朝見雪尷尬道:「啊哈哈,被自己做的標記嚇到了。」

他為什麼要在樹上畫一張笑臉呢,沒想到這個氛圍下,幽幽的笑臉很詭異啊。

幾人走走停停,漸漸的,耳際出現不同的腳步聲。

身穿玄色宗門服制的天搖宗與他們迎面相逢,本是劍意出鞘做好了應敵準備,不想是遇到他們,收了劍客氣道:「原來是無為宗的道友,可有發現線索?」

玉惟道:「尚未。」

朝見雪細細觀察對方,為首的這人氣質格外突出,眉峰利鼻鋒高,眼下有淡淡的烏青,背脊挺拔卻透著一股陰鬱不得志的氣質,似劍藏於鞘待時發。

他沉著的目光掃過他們,拱手道:「不如同路?」

玉惟頷首。

朝見雪看看玉惟,再看看那人,驚覺:這倆人很像嘛。

話少,長得帥,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無與匹敵的生人勿近的氣息。唯一的區別就是玉惟的冷淡不打人,這天搖宗弟子的冷淡好像能往人臉上甩巴掌。

既然相識,怎能不通姓名?朝見雪問:「道友叫什麼名字?天搖宗哪位門下?」

南山秋水都對他還敢和天搖宗的搭話感到驚奇,又聽這個天搖宗弟子說:「天搖劍道,檀舟。」

劍道,那就是天搖宗掌門一脈,至於檀舟這個名字,近些年來玄真界八卦中沒有記載。只是朝見雪看他臉,絕對不像平平無奇路人甲。

他戳了一戳玉惟,傳音與他:「替我問一下莫澤之。」

玉惟凌厲地瞥向他,似乎是在說「不要作死」。

朝見雪悻悻斷了打探仇人近況的想法,只看檀舟從頭到尾都沒怎麼關注自己,就知道他不認得。

夜黑風高,夜鴉哀啼不斷,流風裹挾著腥味直往人臉上撲,像是泥土和腐爛的味道。

幾人精神正高度緊繃,突然一人愕然驚呼間低了下去,一看,剛巧踩摔在了一個水坑裡,有及腰深。

朝見雪湊近,便聞到了一種腥甜。

他們合力將他從坑中拉出來。

再一抬頭,高高的頭頂林木上不知何時垂下了幾道人的影子,幽魂一般,腳面不斷晃蕩。

「臥槽,你們剛才聽見什麼聲音了?怎麼會突然掛下來!」天搖宗弟子剛從水坑裡爬出來,仰頭最先看見,嚇得臉色都白了。

即使他們剛才分神拉人,但憑藉修行弟子的耳力,一旦四周發出動靜,定能立刻察覺。

這便顯得這些掛下來的人出現得古怪了。

玉惟率先飛出劍意,割斷了其中一道灰色影子上綁著的繩子。

那人掉下來,哀哀戚戚地悶哼了一聲。

俯身看他真面目,似乎是這鄉里進林子失蹤的青年,只是看上去已經餓了好幾天,面黃肌瘦,顴骨兩側深深地的凹陷下去,肚中卻不知是不是積了腹水,病態的突出。

「還有氣。」檀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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