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不去重重魔氣遮掩的娶親隊伍,只能眼睜睜看著轎子抬進了府,又被擋在了門外。
「話說剛才這裡有這座宅院嗎?」李真真要暈倒了。
玉惟搖頭:「狹境變換多端,本就難以常理定論。」
朝見雪煩的在外面來回踱步,忽然靈機一動。
對於狹境來說,是主人的意志把他們擋在門外,而林杳要擋的,只是「想毀了結緣禮」的人。
「既然想毀了婚禮的人進不去,若我們是想來道喜的呢?」
「可我們就是來毀了婚禮的啊!」李真真道。
朝見雪道:「你就給自己洗腦啊!在腦海中默念一百遍『我是來道喜的』!」
「什麼怪方法!」
玉惟此時出聲打斷了李真真的痛苦哀嚎:「狹境主人的意志若只是阻擋想破壞結緣禮的人,這方法是行得通的。」
可要騙過別人簡單,要騙過自己真是一件難事。
李真真想到一個劍走偏鋒的好辦法。
他掏出一個錦囊,在裡面掏了又掏,欣喜道:「有了!」
是他從前在丹修攤子上買的「忘光光丹丸」。
吃下後,人會在短暫的時間裡失去記憶,是極品丹藥「清前塵」的失敗品,只能有因人而異的片刻效用,所以常被被用作年輕修士之間的整蠱道具。
自然,元嬰以上是沒用的。
好在他們都在元嬰及以下。
丹藥黑不溜秋,剛好五顆。
幾人合計了一番,先挑了輩分最小最老實的謝秉元做小白鼠。
待謝秉元吃了藥,果真什麼都不記得,幾人告訴他是來道喜,他果真就能突破了魔障。
「好好好!沒白買沒白買啊!」李真真大喜,一個一個餵。
朝見雪做最後一個,玉惟做最後第二個。
給玉惟吃的丹丸手感十分軟乎,估計是李真真保存不當,放潮了。朝見雪想了想,說不定藥效不好,那給戰鬥力最強的玉惟最靠譜。
沒想到後的玉惟分外不好騙。
剛吃下「忘光光丹丸」沒幾秒,玉惟警惕地看著他,退後了幾步,問:「敢問閣下是誰?為何離我如此之近。」
朝見雪哄騙他道:「我們一起來參加前輩結緣禮,你剛才摔到腦袋了,先進去吧?」
玉惟一副不信的樣子,抿唇道:「我身上並無疼痛。」
「那是你都摔麻了,你看啊,從天上那麼高的地方——」朝見雪比了一個很高的距離,「啪的一下摔下來,差點就醒不過來啦,我拿伸腿瞪眼丸給你救回來的。」
「……」玉惟板著臉,一本正經地看看天,再看看地,謹慎問:「閣下是誰?」
朝見雪第一反應要說「我是你爸爸」,但怎麼想都覺得自己長得沒有說服力,玉惟又不是傻子。
時間緊迫,什麼名分可以讓玉惟乖乖聽話?
他一咬牙一閉眼,正經道:「我是你的道侶啊,玉惟。」
玉惟這回耳尖發紅,聲音也軟了幾分:「當真?」
朝見雪用力點頭:「真的真的,你我情誼深重,就是來結伴參加前輩的結緣禮的。」
「可是你是……好吧。」他頭一句還在糾結,末了仔細看看朝見雪,接受了這個消息。
玉惟垂下視線:「你在做什麼?」
朝見雪飛快地給自己寫了一張字條,告訴失憶後的自己是來參加結緣禮,而後直接將最後一顆丹丸吃了。
他深知自己也沒有那麼好騙,當然還是最信任自己。
再有意識時,幾人已經坐在賓客中間。
朝見雪醒來的不算早,李真真等人已經先一步清醒。他們都記得方才發生的事情,覺好神奇!
目光落在玉惟主動相牽朝見雪的手上時,就不只是神奇了。
朝見雪與他們無奈傳音道:「我騙他我是他道侶,他怎麼還不醒?!」
在他使眼色的時候,玉惟忽然側眸與他對視:「為何悄悄與人傳音?有什麼話我不便在場嗎?」
這種仿佛做壞事被抓姦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而且,他怎麼會知道啊!
朝見雪擠出一個甜美的微笑:「沒有啊道侶,我就是說我有點熱。」
大汗淋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