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莖要露出來三分之一……」木庭禮奈的聲音越來越弱。她一臉無語看著甚爾把整株花粗暴地按進深坑,培土時差點把旁邊那叢薰衣草給活埋,終於忍無可忍地摘下手套:「甚爾,你還是去陪惠玩吧。」
「哈哈哈哈!」龍彥的爆笑震飛了樹梢的麻雀,抱著小黑整個人蜷縮在躺椅上,顯然是笑的身上都使不上力了。他指著那株只剩幾片葉子露在外面「命懸一線」的天竺葵,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哪是種花,根本是在搞活埋啊哥!」
甚爾沾滿泥土的手指關節發出咔吧聲。他慢條斯理地轉身,傲人的身高在夕陽下投出極具壓迫感的陰影。龍彥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覺得自己背後一涼。
甚爾本來還有些心虛,被龍彥一嘲諷,瞬間拳頭梆硬,提著拳頭來到龍彥面前,照著對方的腦袋就是一些。
「咚」
一記暴栗敲出清脆的回音,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龍彥不是沒想過跑,誰能跑過這個大猩猩,還是強化版的,甚爾抓龍彥跟抓小雞子一樣。
甚爾看著被自己提溜在手裡的龍彥,笑的極其滲人,「咱們好久沒有鍛鍊了,走,去活動活動脛骨。」
龍彥咽了咽唾沫,流下一滴冷汗,張口求饒,「哥……我錯……」
甚爾不等龍彥說什麼,提著他就去了地下,這裡有一個聯通著無限城的信道,預防了大型動物拆家的可能性。
木庭禮奈顯然是已經習慣了兩人的相處方式,抬起頭擦了擦汗,「注意安全。」
等兩人再次出現在花園,龍彥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嘴角帶著的黑青昭示著,他剛剛在甚爾手下存活的極其艱難,此時的甚爾已經神清氣爽的去廚房找木庭禮奈了,美名其曰是幫忙。
惠惠用小手輕輕碰了碰龍彥的嘴角,有些心疼,「叔叔為什麼不用小石頭治好?」惠惠可知道,自家叔叔的能力超級厲害。
「咳,」龍彥輕咳一聲,目光閃爍,「你爹跟我說,敢治療就再打我一頓。」
龍彥西子捧心委屈巴巴的,腦袋直接放到了惠惠的腿上,「我好可憐哦~」
惠惠雖然才五歲,但他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完全可以保護自己的親親叔叔,所以他握緊小拳頭,義憤填膺地說:「爸爸壞!」說完還不夠,雙手結印,召喚出了玉犬,「小黑,小白上!」
兩隻白色和黑色的幼犬立刻沖向剛從廚房出來的甚爾,一左一右咬住了他的褲腿。
「嘖,臭小子。」甚爾端著一盤剛切好的水果,抬起腿晃了晃,想要把腿上的狗子晃下去,鄙夷的看著偷笑的龍彥,「你行不行啊,要小孩替你報仇。」
龍彥沒有理對方,只是躲在惠惠的懷裡裝可憐,「惠~你看他~他好兇哦~」
這哪是惠惠能夠抵抗的了的,擋在龍彥面前,使用出了最強殺招,「媽媽!」木庭禮奈從廚房探出頭來,圍裙上沾著麵粉,顯然正在準備晚餐。惠惠用他最具殺傷力的小奶音委屈地說:「爸爸欺負我們!」
甚爾有生之年品嘗到了被茶香支配的恐懼,他看著媳婦眼中逐漸凝聚的指責,立刻採取了行動——大步走過去,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木庭禮奈瞬間紅了臉,手中的木勺差點掉在地上。甚爾趁機解釋:「逗小孩玩呢。」他痞帥地笑了笑,咧開的嘴帶動了嘴角的疤痕,男性荷爾蒙爆棚。即使結婚多年,木庭禮奈還是受不了他這種笑容,紅著臉逃回了廚房。
甚爾得意地沖龍彥和惠惠挑了挑眉,那表情分明在說:薑還是老的辣。
惠惠握緊小拳頭,恍然大悟——原來爸爸是這個家的大魔王!他轉身抱住龍彥的脖子,小聲說:「叔叔別怕,等我長大了保護你!」
龍彥感動得差點落淚,把惠惠摟在懷裡蹭了蹭,「還是惠惠最好!」他瞥了眼甚爾,故意大聲說,「不像某些人,只會欺負弱小。」
甚爾冷哼一聲,把水果盤放在花園桌上,「再廢話今晚沒你的飯。」
「禮奈姐!」龍彥立刻朝廚房喊道,「甚爾不讓我吃飯!」
廚房裡傳來禮奈無奈的聲音:「你們兩個……」
惠惠對於可以保護自家叔叔是自豪的,這份自豪止步於了晚餐的時候。
因為家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是自己之前見過的五條叔叔。
「呦~龍彥!」
聽到敲門聲的龍彥打開門就看到了提著東西在門口的五條悟。
「你怎麼來了?」龍彥接過對方手裡的東西,側身讓五條悟進來。
五條悟回頭彎腰靠近龍彥,如此近距離的貼近,龍彥都能感覺到對方呼出的熱氣,五條悟壓低身高,把龍彥能夠活動的空間壓縮到了最小,他貼到龍彥的耳邊,「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