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又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響起,整棟建築都在顫抖。星野暖下意識抓住龍彥的衣襟,卻感覺到神明大人的手臂穩穩地托著他。透過破碎的天花板,他看見陽光如利劍般刺穿濃霧,將整個研究所照得透亮。飛揚的塵埃在光束中起舞,像是無數細小的精靈。
「啊啊,龍彥這次你玩的可游有些太大了。」五條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語調輕快得仿佛在討論今天的甜點,但那雙蒼天之瞳卻冷若冰霜。他懸浮在半空中,白髮在氣浪中飛揚,墨鏡微微滑落鼻樑。
身旁的夏油傑盤腿坐在咒靈背上,眉宇間凝結著化不開的憂鬱,半長的頭髮有一半紮成了丸子頭,剩下的部分隨風舞動著,唯有不變的,大概就是那撮奇怪的劉海了。
「啊啦,悟,傑,你們來了。」龍彥抬頭看著空中的二人,笑容擴大了不少,「這個散發著腐敗味道的地方,難道不應該毀滅嗎?」他輕輕跺腳,地面立刻龜裂出蛛網般的紋路,「這只是第一步,我可找到了不少這種地方……」
「夠了!龍彥!」五條悟打斷了他的話,「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收手吧,龍彥。」夏油傑眼神帶著憂傷。
龍彥的笑容消失了。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星野暖,男孩正用溫暖的小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這個動作讓他的眼神柔軟了一瞬,但再抬頭時又恢復冰冷。「不……」他後退半步,踢翻了一個冒著氣泡的培養槽,「回不去了。」
被龍彥抱在懷裡的星野暖抬頭看了看神明大人,又看了看一直在天上的兩人,他們的語氣看起來很不好,但是,總覺得他們的氣氛很歡快,這就是神明大人說的朋友嗎。
【記錄——
特級(原一級)詛咒師澀澤龍彥,殺害數名普通人,現已被特級咒術師五條悟,特級咒術師夏油傑捕獲,三日後處以死刑】
*
「三帶一!」
「炸彈!」
家入硝子領著龍彥帶回來的孩子剛剛檢查完身體,走到禁閉室門口就聽到了,這個穿透力極強的聲音。
家入硝子推開門,在滿是符咒的房間裡,兩個執行官和一個死刑犯盤腿圍成圈,坐在地上五條悟的墨鏡歪在一邊,手裡捏著一把牌興奮地揮舞;夏油傑的丸子頭已經鬆散,正一臉嚴肅的看著手中的牌;而本該三日後處決的澀澤龍彥,正叼著糖,坐姿極其的慵懶。
「炸彈!」五條悟甩出兩張王牌,墨鏡滑到鼻尖,「龍彥你完蛋啦!」
夏油傑眯起眼睛,「這種花那邊的鬥地主真有意思。」
「等等,」龍彥突然把牌往地上一扣,「硝子來了。」
三人齊刷刷轉頭,動作整齊得像排練過。星野暖從硝子身後探出頭,好奇地看著這個奇怪的場景。
「喲~小鬼檢查完了?」五條悟瞬間閃現到星野暖面前,變魔術似的從兜里里掏出一個喜久福,「要吃喜久福嗎?」
夏油傑嘆了口氣:「悟,別給小孩子吃那麼多甜食。」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飯糰,「來,這是仙台特產……」
「你們夠了。」硝子一巴掌拍開兩人,蹲下身平視星野暖,「檢查結果很好,只是有點營養不良。」硝子看向龍彥,「你的結晶治療的很徹底,那些藥劑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麻煩硝子了。」
「小事。」
既然人都到齊,三人也不玩了,開始討論起正事來。
首先那便是星野暖的歸屬問題,在小傢伙檢查期間,五條悟有派人去調查對方的數據,上面寫著一家三口都因車禍去世了,現在星野暖也處於「死亡」狀態。
小傢伙也是個聰明的,在看到幾位大人慾言又止,和神明大人心疼的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星野暖搖了搖頭,跑上前抱住龍彥,「我知道爸爸媽媽不在了。」
龍彥彎腰摸了摸他的頭,白金色的頭髮軟軟的,手感很好,「小暖是想留在這,還是和我回去,」龍彥把選擇權交給了星野暖,「跟在我身邊可能會有危險。」並告知了危險程度。
「我要跟著神明大人!」星野暖抱著龍彥不撒手,生怕鬆開之後,龍彥把他放在這。
「好。」龍彥尊重他的選擇,他會保證他們的安全的,他有這個自信。
這件事解決之後,夏油傑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被抓住之後呢,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