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他道,「兄弟理解你。但這事,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懂。」
......
嘴角泛起一絲澀意。
潘岳喝下今晚不知道是第幾杯酒。
「我沒辦法放棄我在錦蓉的事業。我又憑什麼要求她為了我,放棄悅城的一切。」
「我理解,」林昶任說,「但你不能替時宜做決定,也許人家就是喜歡你,就是願意呢?」
「是,她年紀小,一腔孤勇,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應,」潘岳搖搖頭,「可以後呢?她不蠢,她很聰明,衝動褪去,她會考慮現實的。還有她父母,他們能同意嗎,他們又會怎麼想?」
林昶任啞然。
「......我大她六歲,在這段感情里,我本就該承擔更多,」成年男人,憂愁難訴,若非酒勁,也許,潘岳也沒法道出心聲,「這些本是我早該權衡的事,可我呢,什麼都沒考慮。」
......他就這樣放任自己。
是他的錯。
潘岳有點無力。
他怨自己,沒有早點思考這些事。
他家庭條件一般,能有今天,離不開理性,離不開權衡。
工作上,他向來穩妥。任何決策依靠調研,每場營銷分析數據,掌控好每一條需求、每一種情況,每一個項目,他都瞭然於胸,從沒做過拍腦袋決定。
這是他最擅長的事。
可面對朱時宜呢?
......
明明理性是他的底色,權衡是他的舒適區,可他卻在不知不覺間,任由自己放縱,從未思考過現實的事情。
這些事情,不是昨天才出現,他們之間的鴻溝,從相遇的第一天起,就橫在中間。
他早該考慮到的。
......
是他太貪心。
他不該把她拉入局。
......
「我還是覺得你考慮太多了,」林昶任錘了潘岳一拳,「感情有時候就靠那一瞬間的衝動,就像你媽打你,不講道理。」
「你捫心自問,你難道不喜歡她嗎?」
潘岳默然。
......
「喜歡。」
林昶任舉杯:「那就沖了再說。」
潘岳輕笑。
他沒再多說,只是搖搖頭,悶下一整杯酒。
朱時宜曾經問他,什麼是幸福。
其實大家對幸福的定義,籠統看來,應該大差不差——就是過上想要的生活。
怎麼過上想要的生活?
毋庸置疑。
最重要的——錢。
怎麼掙錢?
以往的成功經驗告訴潘岳:以理性的分析,掌控局面。
理性思維是人區分於動物的根本。
唯有保持理性,在權衡中掌控局面,才能在事業上取得成功,從而擁有金錢,過上期許的生活。
曾經的朱時宜,也不理性。
她敏感、糾結、內耗,面對別人的叫囂,畏手畏腳。
可她現在變了,工作上,她一絲不苟,每份項目的分析都極其細緻;生活上,她無懼他人的眼光,敢於反擊。
她因為理性越過越好。
很多人也因為理性,越來越幸福。
......
憂愁一杯接一杯。
又一瓶威士忌見底。
林昶任問:「放棄她,你不痛苦嗎?」
當然痛苦。
但是。
「痛苦是相對的。」這個問題,潘岳早就有了答案。甚至在和朱時宜初識之時,他還用這類話語開導過她。
「兩件痛苦的事擺在面前,更小的痛苦,就是幸福。」
每件事情的痛苦,都能量化;
而量化的標準,不取決於目前的心痛程度,需要放在他們的人生長河中去考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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