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潘岳沒看她,一溜煙地推回茶袋,「過段時間,西湖的明前龍井更新鮮,我再拿給你。」
明前龍井,是清明節前採摘的龍井茶,由於清明前氣溫偏低,植物生長速度慢,所以茶葉積累的內含物豐富,更鮮爽。
當然,好東西自然數量少,價格高,而西湖的明前龍井,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朱時宜知道,喝綠茶就是圖個鮮,綠茶不耐放,所以冬天沒什麼綠茶,它吃時令。也就是說,潘岳這話不是藉口,等春天時節,他是真想送。
那價格,光想想,朱時宜就肉疼。
「真不用花那錢,」因為心疼錢包,她語氣重了些,「我也沒那麼愛喝茶,這些你拿回去吧,也不用再給我送別的了。」
潘岳:「我那還有。」
「我也有,」朱時宜推脫,「有昶哥給的那包就夠啦!光那一小包,我和凡姐兩個,都不知道要喝多久。」
潘岳眉心蹙了下,幾不可察。
……
「正好,」潘岳不咸不淡地張口,「我家缺點紅茶。不如你把他送你的那包給我,你拿走我這些。」
……
腦海唰然一聲。
朱時宜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潘岳像踢皮球似的,又一次拎來茶袋。
朱時宜低著頭,望著那燙手山芋般,紅不溜秋的茶袋子,緩緩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抬首,悄悄瞥了眼潘岳。
他繃直唇,緊著方向盤,目不轉睛盯向前方。他這正經的模樣,顯得她的猜想,是那麼的荒誕可笑。
朱時宜不死心,她向潘岳那側微微探去腦袋,故意試探:「那是昶哥送我的禮物,我怎麼能送給別人。」
她對向潘岳,眨巴著大眼睛,佯裝自然:「這樣可不禮貌。」
耳邊響起一陣悶深深的氣息。
朱時宜清清楚楚看見,隨著深呼吸,潘岳的胸腔,一起、一伏。
「不用擔心,」潘岳淡淡瞟來一眼,「那茶也是別人送林昶任的,他轉頭就送你了。」
潘岳輕呵一聲,淺淺扯了下唇:「他不講究這些虛禮。」
心裡的猜測穩了幾分,朱時宜不禁有些興奮。她挪挪身子,再度挨近潘岳:「也是,昶哥為人隨意灑脫,他估計不在乎這些。」
「......」行至大道,潘岳連眼神都沒分個過來。
他正正盯著前方,昏暗之中,朱時宜似乎瞧見,他眯了眯眼。
「灑脫是你的想像,」潘岳幽幽開口,「林昶任這人......有很多在意的事。」
他忽地緘默。
涉及到別人的隱私,朱時宜沒有追問,也不太好奇,她只點點頭附和:「是。昶哥看著就是很重感情的人。」
郁凡都明確拒絕了林昶任的表白,他還是沒有放棄,感覺林昶任,確實是個對感情很執著的人。
「......」
綠燈閃爍的路口,老司機都會加腳油門衝過去,朱時宜以為潘岳亦然。可他緩緩減速。
......
SUV穩穩停在紅燈之前。
潘岳忽地偏頭,眼神停在她的臉前。
朱時宜莫名往後縮了幾絲。
眼見他啟唇,只聽他道:
「你對林昶任,有意思?」
......
朱時宜一時晃了下神。
話已至此,她要是再聽不懂,那她百分百就是個傻子。
潘岳從來沒有說過這麼直白的話。
哪怕是這種拐彎抹角的直白,他也從未講過。
耳邊響起一陣悶聲。
只見潘岳抵著唇,輕咳一聲,又鬆開手,伸臂搭住方向盤,看著悠閒極了:「......我的意思是,你好像很了解他。」
......
內心很不道德地升起一絲愉悅。朱時宜強忍著欣喜,克制著讓自己千萬別笑出聲。
所以潘岳就是在吃醋!
他就是喜歡她。
他就是要和她表白!
只是林昶任這一橫腳,阻礙了潘岳表白的步伐!
......
潘岳也真是,笨。
她哪點像喜歡林昶任嘛!
「我了解他嗎?」朱時宜悶笑聲,她歪歪腦袋,虛虛抿起笑意,「我覺得,我還是更了解你一點。」
潘岳眼皮眨巴一下,看著有點怔愣,他自然而然地轉開視線,好似不經意。
可朱時宜隱隱捕捉住,堅硬中的一絲柔綿。
他有硬朗的側顏,亦有微微顫抖的長睫。
心房淌起潺潺清泉。
朱時宜一瞬不移,盯著近在咫尺的眼前人。
她輕啟唇:
「你叫潘岳,剛過二十六歲,今年二十七,摩羯座,1月2日生,身高一米八七......點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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