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完密碼,朱時宜才鬆開抓著潘岳手機屏幕的手。
潘岳沒再說什麼,轉身拿了三瓶電解質水,掃碼付款,又把飲料一一分遞,到給她的時候,順手擰開了瓶蓋。
「謝謝。」朱時宜也沒有客氣。
電解質水真挺好的,沒熱量,有利於減肥。
今天熱量大超標,朱時宜早就愧疚死,眼前這個飲料,簡直完美。
……
林昶任一口乾了小半瓶飲料,眼巴巴地朝朱時宜的手瞅:「這風箏可真大!」
言外之意:快給我玩玩!
朱時宜假裝沒聽懂:「是呀,這風箏才像風箏。」
說著她扯了扯線,照著印象里的樣子,拉著風箏小跑。
風箏是塊鐵錨,跟灌了鉛似的,愣是就拖在地上跟著,完全沒有一點要上天的意思。
朱時宜收短點線,加快速度。
風箏總算起飛了。
它往上飄了一米,忽然醉了酒,吱哇亂轉原處打飄,像片裹滿蒸汽的積雨雲,沉悶悶地飄。
朱時宜腳都要冒煙了,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個顛婆。
她放緩腳步。
可不是嘛,拖著個風箏瞎跑跑,還光個大腳丫子。
朱時宜慢慢停下,風箏也隨之泄氣,麻溜落了地,半死不活。
她順著氣,轉身環顧,潘岳和林昶任跟在後面,慢悠悠地,也都光著個腳。
一個人是尷尬。但兩個人以上,就能孤立全世界了。
朱時宜頓時不慌了,轉身:「這風箏不懂事,不配合。」
「我來!」林昶任撒丫子,三五下跑來接過風箏,打個響指,「看哥的。」
朱時宜氣還沒喘勻,她雙手叉腰,微微彎了彎脊,把風箏遞給林昶任。
潘岳也走了過來,邊走邊脫掉花襯衫。
「方便幫我拿一下嗎?」潘岳隨手疊了兩折衣服。
朱時宜順著接過,衣服沉甸甸的,裡面估摸裝了iPad,怪不得要脫。
潘岳道謝,隨即向前兩步,抓住風箏線鼓搗。
「行,跟上哥的步伐,你記得配合撒線。」林昶任和潘岳商量。
沒說兩句,二人邁開長腿,直衝出去,像風一樣。
風箏猝不及防。
它扯著沒骨頭的身軀,在天上抖了會兒,兜兜轉轉又沉寂。
「納悶滴?」林昶任急出方言,他不死心轉身,「再來!」
二人又擺著同樣的姿勢,向回跑。
朱時宜站在原地看戲,當個撒手掌柜,任由二人科研。
她就看著這兩個人,一個擱前面防線,一個在後邊牽,跑得那是越來越快。
但這風箏就是這麼叛逆又木訥,愣是起都不願意起,哪怕一米。
他倆加起來都還不如她。
距離時遠時近,轉了一圈又一圈,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不玩了,」最後一圈回來,林昶任氣喘吁吁,泄憤似丟掉風箏,「小屁孩的玩具,不好玩,累死爺了。」
潘岳跟在身後,拿著手機:「海邊風向總變,不好放。這個風箏的尾條也有點小,撐不起這麼大個風箏。」
「那為啥人家能放起來,」林昶任明顯不服,「就是某人的技術問題。」
「知道就好,」潘岳幽幽道,他抱手後靠,「你那放線速度,迎風角都形成不了,怎麼飛?」
朱時宜抻了抻脖。
迎風角又是啥?
某人表面是在玩風箏,實際是在做數學題。
林昶任不服:「你行你上,你到前面。」
他指了下地上的風箏。
潘岳不吃這套,也不與林昶任爭辯,他自顧自接回朱時宜手裡的襯衫,往地上一坐,又把襯衫甩邊上,揚起脖子喝口水。
林昶任也一屁股坐下。
朱時宜也有點累了,她撿起甩在地上的風箏,挪到身下墊著,坐了上去。
不遠處傳來琴聲。
朱時宜順著尋去。
海邊,一個帶著棒球帽的潮流男孩,拿著話筒,身隨樂曲律動。
「年輕啊,」林昶任明顯也被吸引,他感慨,「琴城這樣的年輕人不少,都是自帶音響,到沙灘來唱歌。」
朱時宜腦袋跟著音律,一點一點:「很有氛圍。」
「還能賺點錢,」林昶任指指男孩面前的二維碼,「比如花錢點歌啦,或者你想唱就給他錢,這種。」
「對,」朱時宜鼓鼓臉,她還記得那驚人的價格,十元一首歌,「不過也能理解,賺錢嘛,也是各取所需。」
「他和我們,本質上,是一樣的,都在做情緒經濟,」潘岳出聲,「這麼說來,其實我們和他,還存在競爭。」=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1_b/bjZ55.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