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閔和問道,「儲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明所以的食客連錢都來不及付,忽然就被人趕出酒樓,儘管怨聲載道,可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大不少的壯漢,他們只得灰溜溜地離開。
齊閔和見客人離開,酒樓大門緊鎖,儲單雄臉色不善,忽然產生了一種遲到的危機感,「我說儲老闆,我自問從未得罪過您。」
儲單雄輕輕一揮手,他帶來的人將齊閔和團團圍住。
「齊老闆,我在家裡等了幾天,你這邊都沒有人上門,我實在是覺得奇怪,沒辦法,只好親自帶人上門問問。」儲單雄道。
這番話說的齊閔和一頭霧水,他難道有什麼東西要跟儲單雄交代不成。
「儲老闆,您這是什麼意思?」他難道還有什麼事需要給儲單雄交代不成,齊閔和實在不知。
儲單雄拿出當初齊閔和的借條,攤開,「齊老闆,當初可是您承諾的,七日之內必定把錢款還清,可現在錢呢?」
儲單雄兩手一攤,自己仿佛才是那個受害人。
齊閔和盯著儲單雄手裡的借條,當初為了能在齊家面前交代,他確實找儲單雄借了銀子,可是——
「儲老闆,我從未在借條上寫過這樣的話!」齊閔和的目光恨不得能把這張紙燒出一個洞來,他記得自己寫了欠條,可是絕對沒有承諾過什麼時候還錢,這平白多出來的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
「齊老闆,您這就過分了,自己寫下的承諾,焉能不認,這筆跡不是都一模一樣。」儲單雄道。
這一點齊閔和也覺得奇怪,他非常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寫過那樣的承諾,可紙上的確白紙黑字如此呈現,連字跡都一模一樣。
「儲單雄,這份借條肯定是你偽造的!」齊閔和怒道,除此以外,他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理由來解釋這件事。
儲單雄冷笑一聲,「笑話,明明就是你的字跡,我要如何偽造,現在齊老闆欠我銀錢不還,我也是沒有辦法。」
齊閔和此刻看著儲單雄這張臉,忽然覺得異常陌生,雖然跟他認識好像已經數月,但他其實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儲單雄。
「要麼還錢,五百兩一分不能少,」儲單雄道,「要麼只能把這酒樓抵給我了。」
「你!」
齊閔和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急得在原地轉圈。
這麼長時間,他每次有事就找儲單雄,現在身邊竟是連一個能幫忙的人都沒有。
「我要去縣衙告你!」齊閔和情急之下,直接揚言要告儲單雄。
然而儲單雄聽了這話,只是微微一笑,「想去便去,我絕不攔你!」
齊閔和頓時沒了言語,他怎麼忘了,現在的縣太爺塗睿跟儲單雄的關係最要好,要是他去告儲單雄,不用問都知道結果為何。
他也是怒氣糊了腦子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強迫自己冷靜片刻,齊閔和這才反應過來,從一開始儲單雄就給自己設下了套,誘導自己對付杜杏兒,誘導自己找他借錢,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儲單雄的算計之中。
此人城府何其深,大概從自己到這縣城的第一天,對方就盯上了自己。
儲單雄沒有錯過齊閔和的臉色變化,笑道,「想明白了齊老闆?我看你這酒樓經營的也是頗為費勁,放我手裡每日肯定不止這個收益,讓渡給更有能力的人,其實也是件好事。」
「這可是我齊家的產業!」齊閔和無法之下把齊家搬了出來。
當初選擇來縣城,是齊仁淵做出的決定,要是在他手裡賠了酒樓,那他齊閔和在齊家以後怕是再無翻身之日,別想得到齊家的一丁點資源,他恐怕真要廢了。
「齊家?」儲單雄嗤笑一聲,「能在這縣城把生意做起來的,恐怕沒有幾人,你隨便去打聽打聽,誰家背後沒點人脈。」
滿意的看到齊閔和頹然的表情,儲單雄拍了拍他的肩,「做生意沒那麼容易,也別輕易相信別人,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這也算給你上了一課。」
齊閔和雙拳緊握,措不及防突然間想要給儲單雄一拳,然而他身邊的人反應更快,早就把人攔下,像丟塊破抹布一樣扔到一旁。
「噗!」齊閔和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神色痛苦。
儲單雄對地上的齊閔和看都不看,吩咐道,「把人丟出去。」
齊閔和掙扎著說道,「這房屋的契書寫的可是我的名字。」
儲單雄無所謂的笑了笑,「哦,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這家老闆已經跟我重新簽了契書,謝謝你替我多交了一年的租金。」
不等齊閔和反抗,兩名壯漢一人一邊,直接把齊閔和丟到了四海酒樓的正門口。
「咦,這不是齊老闆,怎麼在地上躺著?」杜杏兒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出門看個熱鬧,竟然就能目睹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