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平靜的簡簡單單的話,像是打在了祁蘅的七寸上,讓他瞬間潰不成軍,悶悶的聲音從臂彎里傳來,壓抑的哭腔帶著顫聲低語,「不要我了對嗎?」
符珍沒有回答,車停下後率先離開,將祁蘅一個人留在了車上,看到她進屋的背影。
祁蘅坐在車內,劇烈的喘息,渾身更是抖的厲害,他很想立刻逃走,離開這裡,
或者直接去死,就不用面對符珍接下來要說的話,要和他談的事,死了,就不會再被拋棄了。
祁蘅猛的拉上車門,將自己關在裡面,再也忍不住的嗚嗚的哭了起來,「姐姐........你殺了我好不好?」他小聲的祈求著,只感覺一顆心被撕扯,痛的無法自已。
第112章 被禁足的小狗
文叔眼見著符珍沉默坐在沙發上,「夫人?」
符珍並未接話,像是疲憊至極,「文叔,讓所有人都先下去吧。」
「好。」
文管家招呼著傭人離開,符珍靜靜的等著,她甚至都準備好祁蘅要一直磨到天黑才會回來了。
房門打開,祁蘅站在門口,神色晦暗不明,身上了無生機,他垂著頭,但符珍依然能看到他哭紅的雙眼。
他靜靜的立在門口,像是被這個世界徹底拋棄,周身都是絕望的氣息,腳步似有千斤重,始終沒有踏進屋的勇氣。
祁蘅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鳴聲接連不斷,他頭疼欲裂的靠在門上,努力平復著混亂的呼吸和心跳。
身上無一處不在疼,但是心裡卻一片荒蕪,他深知這時候發病,符珍不會再心疼他了,除了惹人厭煩,就是給符珍添麻煩。
符珍眼見著他顫抖著手,主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手指在門上一下下的輕敲著,他在計時,十下之後他放開了自己,緩了緩又再次捂住。
這是自己教給他的,符珍心裡鑽心的疼,眼見著祁蘅連向她求救都不敢;
生理性的眼淚不斷被逼了出來,一顆一顆砸在地板上,他始終強撐著用自己教的辦法調整著呼吸的頻率。
符珍憐惜的嘆了口氣,起身走近他,祁蘅搖著頭看向她,難耐的喘息中,他艱難的開口,「再等......等我一下..........」
一隻白皙的手伸到了他面前,祁蘅紅著眼圈看著符珍掌心裡那兩顆小小的白色藥片,直接跌在了地上。
他無意識的抬手,顫抖著按住了胸口,沉重的窒息伴隨著撕心的疼,符珍的聲音像是淹沒在海底,一句也聽不清。
耳鳴聲越來越大,眼前的環境開始扭曲,他仿佛又跌入了那個令他絕望的深淵裡。
有人按住了他的四肢,將他捆在手術台上,燒紅的金片,將一朵蓮花烙印在了他身上,血紅又炙熱的灼痛讓他發出慘叫。
可是很快便被人捂住了嘴,惡魔在他耳邊低語:「乖孩子不可以這樣。」
像是在懲罰他的不聽話,極細的鋼針從他的掌心釘入,將他一雙手固定在那個令人絕望的『手術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