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呀,為什麼不進!」吳大娘嗐了聲,「你養雞可是我們村里數一數二的,本事硬著呢,你不進誰進?」
「但是——」潘中菊放不下顧慮,被吳大娘一巴掌拍斷:「你聽我的,進,大大方方的進,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說閒話!」
吳大娘拍在後背巴掌仿佛帶著勇氣,潘中菊眼睛亮了亮:「那我試試?」
雖然做了決定,潘中菊仍舊沒第一時間告訴賀岱嶽,萬一賀岱嶽改了主意打算招別人,她就當這事不曾發生過。
因為是帶工分休養,勤快了近一輩子的吳大娘破天荒踏踏實實地閒了三天,不下地不洗衣,只在家裡掃掃灰、摘摘菜,生怕妨礙了身體的恢復,讓人以為她故意拖延。
三天一到,吳大娘風風火火地跑到衛生所找褚歸複診,得了准許後扭頭直衝養殖場。
賀岱嶽擔了她大部分的活,其餘的賀大伯娘和另一位飼養員分分,相較往日是累了點,但也沒影響養殖場的正常運轉。
上圈裡看了眼豬崽,個個白白胖胖乾乾淨淨,吳大娘樂呵呵地一邊抱柴生火,一邊替褚歸傳話,喊昨晚睡養殖場守夜的賀岱嶽回家吃早飯。
「不忙,我把這點柴劈完了再回。」十幾頭豬一天要費不少柴火,賀岱嶽從天蒙蒙亮到現在劈柴劈了快兩個小時,腦袋頂騰騰冒熱氣,棉衫濕了汗貼著後背,浸潤一層肉色。
「餓著肚子幹活咋行。」吳大娘搶了斧頭,推推賀岱嶽,「回去吃飯去。」
賀岱嶽確實餓了,於是撈起外套穿上,大步流星地出了養殖場。
未進家門賀岱嶽先聞到一股香味,是南瓜箜飯,南瓜應該放了豬油炒過,甜香中混著油香焦香。
「回來得正好。」褚歸端著盆黃澄澄的南瓜飯放到桌上,清早打了霜,賀岱嶽發梢鞋面全濕了,他伸手一摸衣服,同樣涼得沁手,「衣服全濕的,趕緊先換了。」
說著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臥房,賀岱嶽脫掉試衣服,用外套乾燥的內里擦了擦汗。
「你早上幹嘛了,流那麼多汗?」褚歸嘴上問著,手裡動作不停,里里外外取了一整套衣服。
「劈柴熱的。」賀岱嶽胳膊鑽進袖筒,等不及扣扣子,手勾著褚歸的腰將人一攬抱了個滿懷,「想死我了。」
伴隨著賀岱嶽話語的是他滿足的嘆息,與落到褚歸耳根、臉側和脖頸炙燙的親吻。
「一個晚上,至於麼。」褚歸被賀岱嶽的動作弄得發癢失笑,「你怎麼跟天麻一樣喜歡蹭人?」
仰著脖子,褚歸偏頭主動承接唇舌,熱情絲毫不遜於賀岱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