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天道一寸輝光駐留之地。
無縈持本命劍立於輝光前,昭野與余不悔被一縷輝光捆縛昏迷不醒,輝光幻化出無面人形,一半混沌銀一半斑斕黑。
銀者,無限大世界一縷意識。
黑者,病毒本體。
二者竟能融合共存,該說不說不愧是依託寰宇融合規則誕生的大世界,不愧是寰宇第一竊賊。
便是遭了頓毒打也賊性不改。
若非在檢查她們擁有的造化時發現本界世界意識核心體為了躲避無孔不入的無限大世界入侵,特地藏在造化里沉睡,無縈也不知道天上這一寸輝光,給她們開世界後門的天道皆是無限大世界意識假扮的。
其目的自然不是吞噬一個大世界,對於無限大世界來說,修仙大世界實在算不得什麼上佳補品,祂真正的目的依舊在於她這個寰宇變數。
試探也好,用因果影響也罷,祂始終覬覦她這個能夠影響寰宇的存在。
在歡發出嗡鳴,怒火催生璀璨光芒,幽冥與深淵之力相隨,似乎下一息便要將那二合一人形吞吃殆盡。
無縈輕敲劍格,小作安撫,同時笑眯眯道:「你似乎以為自己穩操勝券?」
「自然。」
祂很有表演欲,人形幻化出一張嘴,混沌銀這邊的嘴角上翹,斑斕黑的嘴角拉直,頗是詭異。
祂說:「自打吾感知到你誕生便謀劃了此局。」
「吾見寰宇把你投放至此,便趁魔方壁壘鬆動的那一瞬,將『藏品』送入修仙大世界。寰宇將吾的一切行為看在眼中,但祂並不在意,祂希望變數經受磨練,吾始終在踐行祂的意志,所以哪怕吾暗中為病毒提供小小幫助,偽裝此界意識,竊取此界能量氣運,與你建立難以磨滅的因果,祂也無動於衷。」
「吾唯一失策的地方是未能及時抓到此界意識並融合,祂跑得是真快,藏得是真好,以沉睡的方式無限壓低自身存在感,躲過了吾的搜捕。真遺憾吶,吾多想成為你誕生地的意識,享受寰宇寵兒帶來的因果回饋,再欣賞一番寰宇寵兒憋屈惱怒卻無法殺吾的嘴臉,可惜啊可惜。」
在歡怒不可遏,四周成分複雜的能量躁動不已。
無縈倒是一如既往從容冷靜,一邊撫摸劍脊,給小狼崽順氣,一邊淡淡說道:「此地非你我一決勝負的生死場,你的瘋言瘋語也不過是我家歡歡磨練心性的工具。在寰宇的見證下,你我皆為棋手,互相掣肘,以棋子的勝負定此局的勝負,眼下勝負將分,你是察覺自己要死了,想靠激將法激我違規,好苟延殘喘嗎?」
若非她的娘親師尊被無限所控,無縈早已滅了祂,哪裡會在這裡聽祂廢話,還讓她家歡歡受了氣。
無限意識的嘴角下垂一點,又即刻往上翹更高的弧度。
「吾承認,吾這縷小小意識敵不過你的神威,只能靠卑鄙手段逼你當棋手,而非掀棋盤。吾亦知曉便是吾贏了此局,也不能拿你怎麼樣,變數是規則的天敵,你總有辦法逃脫寰宇規則的懲罰,你最在乎的那個生靈已基本成了你的伴生體,你不滅,她亦難滅。
但吾若勝了,你在乎的其她人可就成了吾的俘虜,吾不會殺她們,因為知道你看似有情,實則與寰宇一樣無情,真要讓你選擇,除了真正牽絆你的存在,其餘皆可舍,包括人性,所以吾不會做打破你人性的事。人性啊,多麼美好,只要她們活著,你總會想辦法救她們,那吾可就有無限的操作空間了。」
聞言,無縈仍保持不咸不淡的態度,只說:「你想讓我心神不寧,為人性掙扎?可惜你沒有這個實力,不如拋棄春秋大夢,睜開眼看看下界棋局,你真的以為域外魔這樣奇特的,能融入任何世界,不為任何世界完全掌控的存在,能被你一縷意識污染控制嗎?」
「原初氣運又真的能如你所願落入你的手中嗎?」
無限意識嘴角笑容一僵,「看」到了棋局驟變。
原本被祂掌握的勢在原初氣運即將落入祂手中的那一剎驟然失去。
只因那即將殺死無垢的返祖魔接納了無垢的侵染,就像她曾經侵染無垢那樣,無垢也沒有將她毀滅,而是選擇融入共存,成為陰魚陽目。
陰陽合為一體,相斥相生,寰宇陰陽規則光輝降下,籠罩返祖魔和無垢,所有損耗在陰陽自成循環的瞬間恢復,那本該落入無限化身手中的原初氣運也感應到更強大的人皇氣息,扭頭向「陰陽」狂奔而去,毫無阻礙地融入二者之身。
蘇酥的硬性資質與墨曦的軟性資質共同成就「人皇」,人皇在,原初氣運在,身後的人魔混戰之亂被隨手清除,墜亡的繁星被她們手上的婚戒——無縈贈予的特別禮物「生死陰陽戒」逆轉生死,於是死亡也被驅逐。
至於天道支持與庇護,由於天道核心本體藏在無縈持有的造化中,變數神威模糊了某種規則界限,她又在此局中身為棋手,自是支持庇護自己的棋子。
再加上數千年前埋的詛咒爆發,眾多仍在與女仙打拉鋸戰的男仙,少部分在凡俗界牽制陸地神仙的男仙瞬間滅亡,不僅讓三界大勢合一,還使眾多攜帶詛咒的子病毒回歸本體,病毒本體又影響了與它融合的無限意識,進而連累了下界的無限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