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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某些腌臢事最好不要在她們眼皮子底下上演,否則她們不介意當殺人如麻的惡人。

回憶完往昔,昭無縈手癢捏了捏狼尾巴。

一直裝睡實則同樣在回憶往昔的某人裝不下去了,睜開眼與懷裡的人四目相對,對視一息、兩息……不知不覺地呼吸交融,唇瓣相貼,耳鬢廝磨。

幸而是深夜,她們且是靠坐在一棵還未被剝掉樹皮的樹後休憩,旁人看不著她們,亦不敢看她們。

夜晚在有情人克制的纏綿中悄然溜過,翌日天剛蒙蒙亮,神清氣爽的兩人早早就起來繼續趕路,身後稀稀拉拉跟著尚且睏倦的逃荒者。

他們知道她們不會管他們死活,而且軟硬不吃,卻依舊選擇緊跟她們的腳步,無它,跟著她們尚有活路,不跟著只會死得更快。

昭無縈和昭在歡就像是在遊玩,儘管大地乾裂,花草乾枯,樹被剝得坑坑窪窪,連飛禽走獸都少見,溪河乾涸得快要見底,荒涼得讓見者驚恐,她們依然自得其樂,累了就隨意找一處乾淨地方休憩,餓了就去山林找找獵物,或者避著人,從她們記事起就有的隨身空間中拿出些特別的食物,總歸是閒適的。

若說她們是悠哉的生活,逃荒難民就是艱苦的求生,草根樹皮是令他們欣喜萬分的食物,泥土是實在餓得不行填肚子的東西,噎死的撐死的不知凡幾,而死人肉在他們眼中是至上美味,尤其是女人的肉。

他們始終認為女人肉更嫩更香,女人還比男人好捕獵,除了吃以外的用處就是滿足男人的欲,或者拿去獻祭給妖怪、山匪以及和其他逃荒隊伍交易,總之他們從不把女人當人看待,孩童亦然。

幾乎沒有哪個男人有寧願餓死也要保護親人的骨氣與膽量,他們早已習慣獻祭血親,先是老邁的已成累贅的父母,再是人老珠黃的糟糠妻,接著是不怎麼吃東西還要被嫌棄浪費糧食的女兒,最後是能吃能哭,但為了自己活,不得不犧牲掉的兒子,等獻祭光了,要麼去搶,要麼給別人當狗討一口吃食,天災時是這樣,天災前依舊是這樣。

他們大抵是既敬畏妖怪又羨慕妖怪,不知從哪裡聽說多吃人肉就能成妖,不少主動「孑然一身」的男人選擇當獵「羊」人,常常埋伏在難民逃荒的半路,就比如當下。

趁著昭無縈二人在林中覓食,暗中跟隨這支逃荒隊伍多時的獵羊人們緩緩接近正討價還價,準備趁那倆女人不在分食一個活人的難民群。

被認定為盤中餐的女人光著身子——他們覺著食物不需要穿衣裳,那破布一樣的衣裳應該給更有可能在愈加寒冷的日子活下去的男人。

她沒有丁點力氣反抗,被強硬地剝了最後的尊嚴後麻木地躺在堅硬的土地上,無神地望著碧藍清透的天,連怨恨蒼天的念頭都已升不起來。

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她沒有半點恐懼,沒有半點期盼,自打和男人們一起吃過女人肉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早晚也有被吃的一天,當時那被分食的女人像是一具失去魂魄的空殼,現在的她同樣是一具空殼,屠刀落不落下早已沒了意義。

男人們仍在吵著誰該吃哪一部分該吃多少,這個說「我力氣大理應多吃,多吃才能從匪寇手裡保護大家」,那個說「得了吧,你看到匪寇跪得比誰都快,還是我多吃吧,我好歹是跑山拉貨的,腳下功夫了得,能在危急時刻跑去找那倆女煞星救命」,另一個又說「我大舅在喜宴城當官,我活著你們才能進喜宴城,不然撞死在城門前也沒人理」……

一群人誰都想多吃一口,誰都不服誰,吵著吵著就大打出手,不約而同想著失手打死一二好填飽肚子,於是更加發狠,更加手不留情。

藏在暗中的獵羊人簡直要笑掉大牙,耐心等他們打得頭破血流才不緊不慢邁步而出……

少頃,鮮紅的血滋養了乾裂的大地。

第95章 第95章

待昭無縈二人自林中歸來,原本滿滿當當的難民群宛若憑空蒸發一般消失不見,只餘下破破爛爛、乾乾癟癟的行囊和尚未乾涸的血跡。

昭在歡皺了下眉,嗅到很討厭的氣味,是那群渾身死人味的臭蟲。他們八成一直跟在隊伍後面,又為了不被她們發現,離得很遠,只時不時讓斥候來確認她們的行蹤,倒也不必看到她們的身影,只需要看逃荒者是什麼狀態就能知道她們在不在,難怪她們始終沒發現被跟蹤。

她不由看向姐姐,擔心她會心有不適,縱然表面上再怎麼不在意這群人,暗地裡她們其實有埋葬那些枉死的女子,也悄悄動手除了幾個人渣,且明里暗裡表示過她們不是不願提供庇護,前提是彼此互相尊重,而不是如同水蛭一樣扒著她們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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