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詡心內一跳,抬眸看向青年:「我從前身為昭國皇子,不是一直在昭宮中長大麼?」
段晏不置可否,好一會兒才勾了下唇,低聲道:「陛下何必誆我……我早便知,陛下身份不一般,只是不知陛下何時才願將秘密告知於我。」
寧詡頓了頓,剛想開口說話,卻被青年堵了下唇,聽見段晏道:「不過偶爾時候,我也並不十分想知曉陛下是從何處而來。」
他收緊了手,將寧詡擁得更緊:「一旦覺著自己與陛下或有天塹之別,內心的滋味就不太痛快。」
「等哪日陛下真正想說與我聽了,再說也不算遲。」段晏道:「無論從何地來,此刻身在何處,往後又該往何地去。如今,我只想時時刻刻真真切切地與陛下相伴。」
聞言,寧詡眨了眨眼,安靜了好半晌,突然說:「我與你一同去燕國吧。」
青年愣了下,不太理解似的:「陛下說什麼?」
「我說,」寧詡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等川玉再大一點,我就和你一同回燕國,住上一兩個月再回來。」
段晏幾乎想也不想就要拒絕:「此去路途遙遠,風餐露宿,陛下怎能……」
「如何路途遙遠、風餐露宿,你也都走了許多趟了。」寧詡道:「下次不如以拜訪為由,輕車簡從去一趟,再讓川玉在眾人面前露個面,你不是要當她義父?下了詔書,往後便有正當的理由來往。」
段晏的神情頓住了,久久凝視著寧詡,再次出聲時嗓音沙啞:「陛下真的願意讓我當川玉的父皇?」
過了明面,立了詔書,不論今後眾說如何紛紜,他與川玉,都能有著綿綿相牽斬不斷的聯繫。
寧川玉不僅僅是寧詡的女兒,也是燕國帝君段晏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