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1 / 2)

他畢竟是個成年男性,這一下出其不意,對方根本想不到會有人不退反衝上來,腳下沒穩住,跌倒在船板上。

寧詡也摔在旁邊。

他隱約聽見斂秋落水時不甚清晰的一聲「陛下!」,心裡雖害怕,卻沒有絲毫悔意。

在斂秋眼裡,也許他是陛下,是帝王,是金尊玉貴不可冒犯的至高無上,就算千萬百姓送葬,也不及他一條命。

但寧詡知道,自己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魂靈,他所受的二十幾年的教育,都不可能讓他在危險面前只顧自己,一味退縮。

即使莫名懷了孩子,他也是個成年男性,但斂秋是個女人,女人在這種處境裡比一個男人更加危險,他必須讓斂秋先逃走,並且儘可能的不會被追上。

寧詡摔在船板上時,特意側了身,沒壓到肚子,但也摔得夠疼的。他想往邊上滾開,一隻胳膊突然被人用力抓住提拎了起來。

把他提起來的歹人破口大罵幾句,眼睛往水面上掃了幾下,發現已經找不見那女人的蹤跡了,殺心暴起。

他一把拎起刀,正要結果了面前的青年,目光忽然一凝,疑惑地皺起眉。

——寧詡脖頸上為了偽裝而每日塗上的灰粉,在剛剛的一番混亂中無意間被蹭掉了,如今露出的一小塊肌膚白得發光,在月色下仿佛能泛出盈盈如珠玉的光暈來。

大漢動作一頓,頓起疑心,另一手把刀放下,抬起袖口就胡亂地朝寧詡臉上擦了一通。

臉上的偽裝變得斑駁起來,雖還看不太清容色,但已經足夠叫人察覺到不平常。

那人湊近了看了看,興奮地和不遠處的幾個同伴喊了幾聲。

用的是方言,寧詡聽不懂,但從那歹徒令人惡寒的注視里,模糊地猜到了話中含義。

「……」寧詡這回更想吐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瞥見這人丟在船板上的大刀,心念一動,索性停下了掙扎的動作。

大漢發現他突然安靜地站住了,也不由得一愣,緊接著看見寧詡抬袖往臉上擦去。

趁這歹人發怔,寧詡咬了咬牙,叫了一聲:「小黃,接著!」

下一刻,他一腳把地上那把刀踢了出去。

呂疏月一個翻滾,將刀撿了起來。

拿到了刀的呂疏月如有神助,將練武場上學到的本事都使了出來,兩下將面前一個男人砍傷,然後朝著寧詡飛撲過來。

抓著寧詡的大漢發覺上當,勃然大怒,剛要把人扭到身前抵擋,呂疏月的動作卻更快,一刀劈至他跟前,大漢心生畏懼,力道一松,退了一步,被寧詡從胳膊底下鑽了出去。

呂疏月撲到寧詡身上,兩人從船板邊上滾下了水。

那大漢還想下水追,卻被不遠處的頭頭喊住了。

「算了,」為首之人陰沉沉道:「硬茬子,別浪費時間,去搜他們的包袱,把值錢的東西都找出來,明天到岸上找家當鋪當了。」

*

段晏這幾天十分焦躁。

他從京城出發,一路將從燕國帶來的探子散布出去,每當追蹤到寧詡的消息時,好不容易趕到那個地方,卻總是晚來那麼一兩步。

現下昭國朝廷風雨飄搖,百姓也惴惴不安,不少人四下逃竄,給追查增加了不少阻礙。

好在費了不少功夫,總算探聽到寧詡昨日上了一條運送綢緞的貨船,因而順著河流南下的方向沿途搜查,應能找到人了。

「陛下,」站在他身後的近身侍衛說:「您歇一歇吧,好多天沒合眼了。」

段晏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侍衛欲言又止。

其他人,包括燕國的丞相,都不明白段晏為何要離開京城,親自「捉拿廢帝」。

段晏一意孤行,燕國的人已有了不少怨言,就連丞相也接連來信責備,直言「不分輕重緩急」。

而這些反對的聲音,段晏權當沒聽見。

「陛下,」正在這時,有人匆匆進屋,行禮後道:「那條船靠岸了。」

段晏撩起長睫,下意識一手按住桌沿,站了起來。

不料那人又說:「但船上除了船家,沒有其他任何人,屬下秘密帶人潛入搜查一通,在艙板縫隙里發現了不少乾涸的血跡。」

段晏眸色一凜,沉聲問:「怎麼回事?」

「屬下不知,不過船家的人下了岸,帶了一包袱東西,到街邊的當鋪里當了銀子,又回去了。」

他遞上來一個小包袱,並道:「屬下都贖回來了。」

那包袱放在桌案上,打開後,裡面都是些零零碎碎的飾品、手鐲、髮簪等物,品質參差不齊,有新有舊,看起來是從不同人身上取下來的。

段晏伸出手,在其間撥了兩下,忽然瞧見一枚雪白的玉佩,又拿了出來。

最新小说: 瘋狂找死後成為怪物團寵 重啟天災,囤貨求生 穿越之市井小人物 炮灰男配他奶穿來了 我在古代靠胡說八道完成KPI 山野獵戶的小嬌嬌 被迫嫁給古板老男人後 和亂臣賊子戀愛後 穿成愛豆前女友後,我和影帝HE了 雄蟲飼育實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