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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又是誆他的吧?

宮人戰戰兢兢地開始瞎編:「公子……身患舊疾,每逢入冬就會犯頭疼,在殿中暈了好幾次,臉色蒼白,都快喘不上氣來了……」

寧詡一聽,不得了啊,這恐怕是腦溢血了,趕緊派太醫署的人過去治一治,遲了怕是只能把段晏橫著抬出來了。

結果見他要下令讓御醫過去,宮人又慌張道:「陛、陛下,我們公子的症狀沒那麼嚴重,用不著御醫的,只要……只要陛下過去看一看,抱著哄一哄,最好還能留宿一晚,就就就沒事了!」

宋公公及其他人:「……」

寧詡:「…………」

這就圖窮匕見了,果然是誆他的對吧!

*

夜幕徹底落下,連紛紛揚揚的細雪也變得大了一些,粗鹽般的雪落在磚石上,很快便化為雪水,更令人寒意透骨,來往的宮人都裹緊了身上的棉衣。

段晏撩起垂著的長睫,看了看靜悄悄的昏暗寢殿。

……這麼久都沒來,估計是不會來了吧。

裝有晚膳的食盒還放在他手邊,御膳司的探子來送膳時,又再一次焦急地對他道:「殿下,如何了?我們何時能從這宮中出去,回到燕國?」

「屬下剛剛又收到消息,陛下那病來得兇險,前幾日已昏迷過一次,醒來後便念著殿下您的名字……」

「殿下,今夜的計劃,是否能如期實施?……」

手無意間打翻了食盒的蓋子,摔在地上發出聲響,打斷了段晏的思緒。

他在床榻邊苦等許久,坐得都快僵了,於是緩緩站起身,神情有點麻木。

就在這時,竹意堂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

「公子,公子!」一個冒冒失失的宮人連殿門也忘了敲,徑直推門闖進來,喜不自勝道:「陛下來了,陛下過來看您了!」

段晏怔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見寧詡披著狐毛大氅,風風火火地快步進來:「凍死了凍死了!」

「段侍君,」寧詡捂著自己的手,望著又黑又冷的主殿,十分不解地問:「你這兒怎麼連根燭火也沒有啊?」

待久了,怕是沒病也要被凍出病來了吧。

難怪段晏剛剛看起來呆愣愣的,恐怕是被凍傻了。

好在他早有準備,寧詡手一揮,身後的宋公公就對跟著的一排人道:「去,動作利索點。」

宮人們一股腦地湧進殿內,抬起幾個燃著炭火的大暖爐置放在各處,又將燭台點燃,用溫水將桌凳都擦了一遍,在漏風的木窗前掛上布塊,抵禦寒風,驅除寒氣。

不消一刻鐘,這冷冰冰的寢殿,就變得溫暖如春起來。

燭火通明,映得段晏蒼白的面色也有了一絲血色。

凍得泛僵的四肢也恢復了知覺,青年久久凝視著正在指揮眾人的寧詡。

看那人頸邊圍著一圈絨絨的淡赤色狐毛,襯得膚色白皙嬌嫩,唇不點而朱,烏髮又濃黑似墨,面上還有一點不明顯的透紅,像是真的被寒風吹得冷極了,動來動去地搓手,眉心也擰得緊緊的。

……很生動。

段晏看得有點久,久到寧詡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過頭來。

「朕聽說你畏寒頭疼,」寧詡朝他走近兩步,仔細看了兩眼段晏的模樣:「是真的嗎?」

宮人們把殿內料理好,在宋公公的帶領下,默默退出去了。

末了,還貼心地把殿門關好。

殿內只剩下了兩個人,段晏眸光微微一動,低聲開口時,聽見自己幾個時辰沒喝水而沙啞的嗓音:「假的。」

「臣想見陛下,故而讓下人編造言論,其實並沒有事。」

寧詡毫不意外,但他瞅了瞅段晏的臉色,說:「可是朕看你是真的冷啊。」

段晏聞言,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手。

「方才是挺冷的,」他慢慢道:「陛下一來,就不冷了。」

寧詡點點頭,感嘆:「就是就是,朕帶了這麼多人來給你布置寢殿,以後要是冷,你就讓內務司照著剛剛的法子做,保准很快就不冷了。」

「……」段晏又再走近兩步,這時兩人間的距離已不足三尺,近到能瞧見對方顫動的眼睫。

「陛下今夜是留宿竹意堂嗎?」段晏很輕地問。

寧詡卻擺了擺手,強作一副淡定神態:「不了,朕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事,幫你給寢殿驅一驅寒,待會還得回去和小青商議政事呢……」

他抬步想走,剛一動,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了。

段晏的掌心裡還殘留著寒意,稍稍冰了寧詡一下,讓他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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