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那已經解決了?」
青衣語氣:「解決了,昨天下午去做的,都快出報告了吧。」
「那……就沒事了?」
「不然呢,還能是逼著我們分開啊?」
路景澄沉默,他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聲:「那你今天找我幹嘛?」
「找你吃飯,我們昨天的戰術有了新突破,夏季賽在即,教練給我們放半天假,」青衣翻了個身,「這半天我想和你一起過。」
路景澄打了個哈欠:「那你開車過來接我。」
還沒等青衣說話:「你換輛車開,別開那輛鯊魚辣椒,扎眼。」
青衣答應著掛了電話,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換上衣服推門出去,想了想又退回來,敲響隔壁霧眠的房間。
好一會兒,霧眠定著雞窩頭滿臉哀怨地開門,青衣在內心感慨單身狗真可憐:「帥氣的副隊長,我下午要出門一趟,如果有重要事情,給我打電話,小事情你就直接處理了吧。」
霧眠無語:「你又去談戀愛?」
青衣理直氣壯,絲毫沒有不好意思:「是啊,你有空也談一個。」
「謝邀,我現在只想回去睡覺,」霧眠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作為戰術裡面的射手,我的壓力真的很大。」
青衣聳聳肩,關上房間門,在俱樂部的地下車庫轉悠了半天,才找到一輛自己已經很久沒開的大眾,往他的小奶媽所在地奔去。
*
路景澄不讓青衣的邁凱倫開到醫院,特別是大白天,人多,實在是太扎眼。
青衣自認為是個聽話的人,這大眾應該沒問題了吧。
「餵?你出來吧,我剛開進醫院,龜速開著呢,」青衣給路景澄打電話,目光時不時看向前方,「你下來應該正好。」
「等等啊,我這裡有點麻煩。」路景澄喘著氣,「這老太太身體真好……」
「怎麼了??」青衣跟著緊張。
「昨天發生車禍,有個年輕人也沒啥大問題,就是傷在臉上,毀容了,他奶奶在醫院尋死覓活呢,硬說是醫院害了她孫子討媳婦,毀了他們的根兒。」
「……哈?」
「老太太現在帶著孫子快跑到一樓了,說要找路人評理,你注意點,別一會兒和你撞個正著,我這邊被別的事絆住了,要晚一步到。」
青衣:「……」
作為一個優秀的職業選手,青衣自然擁有超強的觀察力與反應能力。
但作為一個在遊戲裡常年參加抽獎活動的賭狗,他又有那麼一絲僥倖:沒這麼碰巧吧?
事情也往往是這麼的戲劇化……
黑色的大眾剛拐過一個彎,就被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伸手攔住。
青衣條件反射,一腳剎車剎住,內心後怕:還好是龜速,不然又要惹麻煩。
老太太整個人趴在引擎蓋上,右手瘋狂地拍著,聲嘶力竭地哭喊著,她的身邊圍上來幾個警察同志,試圖將她扶起來,但老太太像是瘋了一樣,拼命掙扎,嘴裡不停地咒罵著。
青衣看傻了,這場面他是真沒見過。
「老太太,別弄壞了人家的車啊!」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周邊聚集過來了更多看熱鬧的人。
「我的媽呀!霍亭?!隊長!」
突然一聲驚呼,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的男子穿過人群擠過來,看了看駕駛座里一臉懵逼的青衣,又看了看還在框框砸引擎蓋的老太太,他雙手抱頭,崩潰地看著大眾車身那幾個小坑,發出尖銳暴鳴:「你你你——」
他目瞪口呆地指著鬧事的老太太,又看向著青衣:「你都不說些什麼嗎?」
青衣才反應過來:「溫璟?你怎麼在這裡?」
「哦我拉肚子兩天了,來配點藥。不對這不是重點,你不看看你的車嗎!這都被糟蹋成什麼樣了!」溫璟愁眉苦臉,心疼萬分地盯著這幾個小坑。
青衣還沒說話,邊上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來,青衣見過他,是二院的行政院長:「這輛大眾是你的嗎?到時候把報銷單子給醫院吧。」
「這是一般的大眾嗎?這是我們隊長——」一雙手按上他的肩膀,青衣下車穩住他的情緒。
「別惹事,比賽在即。」青衣在溫璟耳邊低聲道。
「霍亭。」
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路景澄已經脫下了白大褂,換上了自己的黑色襯衫,一頭利落的短髮在初夏的午後折出沉穩的溫暖光暈。
「嗯,來啦。」
青衣很自然地沖他一點頭。
「路主任,你們認識?這位先生的車……」行政院長看到路景澄認識車主,躊躇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