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和我一樣,只有自己。」
木槿有些自嘲地笑了,可靡荒木卻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突然就朝木槿輸送起了靈力。
雖然這只是很小的一絲,卻如一陣暖流,讓木槿冰封已久的心有了片刻鬆動。
往後的日子裡,木槿開始沉迷於種植靡荒木,她自然地汲取著靡荒木輸送的靈力,很快就修煉到了地界的極限。
之後,無論她如何汲取靈力,都無法勘破修為了。
在她彷徨又無助的時候,黑衣人再次出現了。
這次,木槿沒再拒絕黑衣人,她順從地開始修魔,也聽從黑衣人指示行事,在地界種滿了靡荒木。
而原本大權在握的男人,也迎來了壽終正寢的時刻。
木槿在黑衣人的幫助下,順利地奪回了屬於地母的權利。
只是此時的她再無心發展地界,而是一味的沉浸於源源不斷的魔氣,這種前所未有的力量讓她如痴如醉。
她甚至憑藉這股力量把地界封鎖了起來,突破了原本修為的上限,直逼飛升的邊緣。
而打破這一切的,是季冬青的到來。
她斬破了沒有人可以打開的結界,也徹底打破了地界很長一段時間的穩定。
隨後便是下屬對於季冬青的一些匯報,木槿倒是沒有過多關注這件事,只是讓下屬加派修士追殺季冬青,以絕後患。
而季冬青卻像個頑強的小強,每次都能在絕境逢生。
甚至,她還孤身一人闖到了木槿面前。
木槿對季冬青的認知並不多,只是單純覺得這人天賦異稟,強到想拉攏她而已。
回憶的思緒到此徹底結束,木槿看著眼前的廢墟,想起神魂所說的話,開始疑惑起來,她是不相信季冬青面對同樣的選擇時,會做出與自己截然不同選擇的。
「我承認我確實沒能做好,可你難道與我有什麼不同嗎?我可聽說你也是以殺證道飛升天界的。」木槿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可不像年少時那樣容易被別人動搖情緒了。
「我與你,從來都不同。」
季冬青眸光堅定,明明身披殺戮,卻沒有影響到絲毫氣運,反而還有著不少木槿最為缺乏的功德。
「不可能,你怎麼會有功德?明明你也殺了很多人,」木槿開始質疑起了天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你是創世神的轉世,所以天道對你有所偏愛。我就知道!這世界待我不公!」
季冬青看著木槿,深刻感受到她果真無藥可救了,心中更堅定了破局的心思。
她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準備帶著木槿走一遍自己所走之路。
既然木槿不信,那就讓她看看自己和她不同的抉擇。
木槿就這麼被季冬青用意念強行往前扯去,因為入了季冬青的回憶,木槿的神魂受到了巨大的壓制,她變得格外被動。
多年以來,木槿一直占據著主導地位,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這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有些想逃。
可季冬青並不會給木槿這樣的機會,她用靈識和神識來困住木槿的行動,輔以靈網和劍氣逼迫著木槿前進。
木槿吃了個暗虧,她沒有想到季冬青的能力如此之強,對其有了片刻的請示。可就是這空檔的時間,讓她被季冬青壓制的無法還手。
「你!」木槿目眥欲裂,想繼續再說什麼危險的話,卻發現被季冬青封住了聲音。
木槿更加氣急了,可她不僅不能動彈,也無法發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見一旁的人終於無法鬧騰了,季冬青才帶著木槿看了起來。
其實,觀看自己的往事是非常痛苦的。
特別這段往事,還算不上什麼美好的回憶。
但季冬青卻格外坦然,仿佛是個局外人一般。
這讓木槿很震驚,季冬青竟然沒有因為這些事而生了心魔,反倒是改變了自己證道的方式,堅定了自己的道心。
季冬青剛到的時候,地界便是一片廢墟的模樣,原本並不傷人的她,陷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地。
倘若無法處理好,季冬青便極有可能墮魔。
但她卻走出了自己的路,她願意為弱者揮劍,她的殺並非是為自己而殺。
她劍下亡魂皆是惡人,所行之事皆為蒼生。
木槿不再反抗,她承認這是她從未想過的,雖然口口聲聲打著解救大家的旗號,可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揮劍。
她的內心並不堅定,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守住的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