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若有所思,開始盤算起木槿能帶來的價值。
隨後的日子裡,木槿並沒有關心戰況,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的愧疚感減輕一些。她致力於幫大家重建家園,每天都要把靈力耗盡後才肯歇息。
可這樣安穩的日子並沒有過多久,戰火還是再一次燒到了她眼前。可她不知道是這是靜心為她策劃的一場局,為的就是請君入甕。
保守派被反動派修士打得連連敗退,不少人慘死於對面的刀劍之下。
鮮血匯聚,形成了一條血河。
木槿滿目紅色,整個人被逼到了崩潰的邊緣,她極力用法術阻止著他們互相殘殺,卻無疾而終。
只要她暫緩法術,必將會迎來又一波激烈的廝殺,而她註定無法阻止這一切,這些人也不會聽從她的勸誡。
木槿想救所有人,可最後卻救不了任何人。等到最後一保守派修士被抹殺後,木槿整個人徹底地崩壞了。
她大聲質問,「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互相殘殺?大家不都是人類嗎?為什麼我明明阻止你們,你們卻根本不為所動?你們如此親近生命之人,怎配擁有生命?」
反動派的修士卻覺得木槿才是那個有病的,他們不甘示弱地大聲指責道,「明明是你先背叛了我們,是你承諾一定會保護我們的,可你轉頭就幫起了他們。他們該死,你也該死!」
「去死!去死啊你!」
「死」這樣的字眼刺激著木槿的神經,她瞪大了雙眼,眼裡的紅血絲多的有些嚇人。
這麼多年來,她盡心竭力,想要更好地活下去,生死已成為她自認為最重要的事情。
可眼前之人卻一口一個讓她去死,她有些僵硬地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人,只一個呼吸之間,就用意念控劍,讓他們葬送了性命。
等到做完這一切後,木槿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其實沒想這麼做的,只是她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脅,整個人也不受控了起來。
「地母,他們罪有應得,不是你的錯。」男子適時出現,安慰著木槿,想要趁機把她徹底拉攏過來。
木槿卻恍惚了,半晌才問出了一句,「真的嗎?」
「是他們不聽你的勸阻,一意孤行想要傷害別人。」男子讓木槿與自己的雙目對視,使用秘法讓其不會質疑自己。
「對…是他們。」木槿瞬間被說服。
「那接下來你該怎麼做?或者說你想怎麼做?」男子「循循善誘」道。
「我該怎麼做……既然他們愛殺戮,那我就該平定這場戰亂。」木槿心裡有了定奪。
她不再像之前一樣逃避,她將所有法器加身,一副即刻要奔往前線的模樣。
而這正是男子所求的,他終於把木槿收為己用了,只要控制好這把刀,這地界必將成為他們保守派的天地。
男子生怕木槿再度動搖,安排了不少人緊盯著她的情況,一旦有什麼紕漏,就及時對其進行洗腦。
而男子下屬的修士也有些不安,「您說這樣我們真的可以完全操控她嗎?」
「有何不可?」男子倒是格外的自信。
「可是,之前兩次都是您設下了局,帶他前來,這才成功哄騙了她站在我們這邊。」
「那又如何?既然她信了我,那她便只能一直信我。無論是我假意讓她看到老幼重傷的情景,還是讓保守派將那幫不聽話的小子殘殺殆盡,這個都是我精心為她挑選的路,她必須往這條路走下去。」男人拍了拍下屬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太過擔心。
話說到了這份上,下屬也不好再說什麼。
可戰爭總有平息的一日,真相也總有被揭開的時候。
當木槿即將斬殺最後一個反動派的時候,那人用燃盡生命為代價,把事情的真相輸送到了木槿的腦子裡,她透過此人的記憶知曉了自己被矇騙的全過程。
無論是反動派還是保守派,他們從一開始就打著要利用自己的心思。這場戰爭是雙方策劃已久的,他們任何一方都想消滅對方,獨自稱霸地界。至於他們提出的兩種理念,也不過是他們作亂的幌子罷了。
知道真相後的木槿,整個人徹底傻了。在白家那些年,她只需要保全白瞿的安全,關於沒注意到世間的險惡,也早已忘卻了自己流落街頭時被無數人利用刁難的時光。
直到此刻,那些記憶猶如潮水一般朝她襲來,她才終於明白這麼些年以來,自己竟然被這些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背下了滔天的殺孽。
而她真正的成神路,也徹底斷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