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這是什麼話?就算入贅,也是堂哥進我家門吧?」季冬青甩了甩手,試圖擺脫趙嬋的桎梏。
趙嬋趁勢跌倒在地,做出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冬青,我好歹也是你大伯母,你怎麼能推我呢?」
「娘,你沒事吧?」季春雷全力配合趙嬋表演,就這樣母子倆演起了一出大戲。
「真是沒天理了!這是多狠的心啊!誰來為我主持公道啊!」趙嬋大聲叫嚷著,雙手不停捶打著雙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被打瘸了腿。
這喧鬧聲,引得鄰里都圍在了季冬青家門口。
馮霜蹙著眉,言語中滿是不耐,「趙嬋,你自己睡地上,還要賴別人,真是給你臉了!」
「瞧瞧,她們這母女齊上陣,是打算廢了我這腿啊!」趙嬋繼續哀嚎,就好似誰聲音大誰就有理一樣。
季冬青算是看出來了,季春雷的賣慘技術,那可是遺傳的,只可惜沒有趙嬋這麼到位。
不一會兒,族長就聞訊而來。
「小嬋你這是怎麼了?」族長摸了摸鬍子,眼神有些審視。
趙嬋等的就是族長和圍觀群眾,她大訴苦水,「族長,你可來了,冬青她打了我家春雷,我只是想來問問她,哪知她連我這個大伯母也不放過,我這一雙腿啊!」
趙嬋適當地戛然而止,留給大家想像的。
「趙嬋你可別胡說八道了,冬青就沒碰過你一根汗毛,反倒是你進來就抱著她不放。你要算計我可以,別整這些亂七八糟的!」馮霜也不是吃素的,她指著趙嬋罵了起來。
趙嬋恨不得跳起來和馮霜對罵,坐在地上實在影響她發揮。
倒是季冬青不慌不忙,她恪守小輩的禮,向族長行了禮,「大伯母說我打堂兄,那可是無稽之談,學堂的同窗都能為我作證,是堂兄腳滑自己摔倒的。」
「你胡說!明明是你對我使了定身術!」季春雷怒上心頭,出言指責季冬青。
季冬青嘆氣,「那是我見堂兄要摔倒想幫你,可惜我學藝不精,法術中途失靈,這才讓堂兄倒地。況且大伯母口口聲聲說我打人,堂兄身上卻不見傷痕,這是污衊吧?」
說罷,季冬青暗中使了療愈術,讓季春雷身上的淤青消散。
季冬青這番解釋,倒讓周圍人責怪起季春雷母子。
季春雷為了證明自己,當眾寬衣解帶,要讓大家看看他摔得有多慘,誰知卻不見一絲青紫之色,自證瞬間變成了耍流氓。
「胡鬧!你這成何體統,還不快把衣裳穿好!」還是族長出聲,才阻止了季春雷荒唐的行為。
趙嬋見季春雷一事鬧不起來,又開始哭自己的腿。
馮霜正要出言訓斥,卻被季冬青制止。
季冬青走到趙嬋身邊,蹲下來和趙嬋視線平齊。
「大伯母,我知道一種治腿的法術,能接斷骨,讓人如獲新生。」季冬青臉上掛著詭異的笑,讓趙嬋有些不安。
趙嬋咽了咽口水,「冬青,你可別開玩笑了。哪有這種法術?」
「大伯母莫要不信,這是我從仙書上看的,只不過要是腿本沒事的人用了這法術,可能會一輩子都站不起來。」季冬青表情陰惻惻地,讓趙嬋不由用雙手撐著身子遠離季冬青。
「族長,要試一試嗎?畢竟幫大伯母康復才是最重要的,等會兒再追查是誰惹的禍也不遲。」季冬青轉頭徵詢族長。
當著眾人的面,族長只能表示同意。
見季冬青抬手就要施展法術,趙嬋臉色發白,手心不停地冒汗,「不!不要!」
她一邊尖叫著,一邊連滾帶爬站了起來,謊言不攻自破。
「喲,趙嬋你這腿不好好的嗎?」圍觀的嬸子調侃道。
趙嬋再沒話說,拉著兒子季春雷逃離了現場。
族長大概也覺得丟人,吆喝著人群散去。
小院重回寧靜,馮霜頗感欣慰,她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馮霜拿出了收拾好的包袱,塞進季冬青懷裡,「這裡面都是娘給你準備的衣物和錢財,明日你去決明縣,萬事小心,娘等你回來。」
「娘你不和我一起去嗎?」季冬青怕趙嬋再來找麻煩。
「行了,都多大人了,該自己出去闖闖了。」馮霜拍拍季冬青的肩,她清楚自己的身體,趁她還在必須讓女兒成長起來。
季冬青讀懂了馮霜眸中的深意,沒再多言。
一夜好夢。
季冬青是摸著黑起床的,為防路上誤了時辰,她特意與車夫約了日出時分。
她約的是普通馬車,從季家村到決明縣要花上一天半,大概花費兩吊錢。
季冬青帶著筆記,趁路上複習鞏固一番,餓了就拿出乾糧充飢,晚上則布個結界術,直接睡在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