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雨萱聽得懊悔不已。
蘇曳當男朋友不一定百分百合格,但作為老師絕對百分百嚴厲。其他方面還好,一旦涉及到劍,真的是吹毛求疵,昨夜裡一個動作都能糾正無數遍,說揮劍練習一千次,就一次也不能少。
他現在布置了課後作業,等下次再見面肯定會檢查。
心累,不想再愛了。
「我真的不能拒絕嗎?」
「呵。」
一個簡單的音節終結話題。
師雨萱認命地接受了現實,怎麼說這也是一項保命技能,學會了沒有壞處。但她還是很可惜錯過了一個獨處的夜晚,蘇曳今天就要走,兩人又要開始異地,下次見面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至於可不可以跟著去,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想過,先不說她一個穿越人士對蘇曳在做的事一竅不通,其次實力上也只有拖後腿的份。
師雨萱向來很有自知之明。
沉默了一會兒,她挑起了另一個話題。
「那些重新煉製的法器我什麼時候去拿比較好?」
「三天後。」蘇曳說完,似乎覺得高估了胖掌柜的實力,於是改口道,「還是五天後吧。」
「好。」師雨萱點了點頭。
話音落下,又到了分別的時刻。
沒有談戀愛的時候,師雨萱總覺得自己是個不會跟對象膩歪的人,她也認為對蘇曳的感情還不至於到難捨難分的程度,但分別就在眼前,她忽然感覺時間過得太快了。
蘇曳摸了摸她的發頂,像替貓兒順毛似的,從頭往下,一下一下地捋著。
「仙庭已經重建了,事情也快結束了,等再過幾天就回來,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我回來帶給你。」
蘇曳向來是不太會表達的,更多時候他做的比說的多,但王行告訴他,哄女孩子嘴要甜,他也就勉為其難學了下。
「還有……」他皺了皺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太愉快的事情,「最近注意安全。」
雖然只是他隱約的一點預感,但以他的境界來說,預感往往代表著未來。
師雨萱見他說得嚴肅,不由得端正了心態,應了聲好,拍著胸脯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每天練劍、苦學不輟。
「……」
蘇曳帶著不信任的眼神御劍飛走了。
.
南瓊洲,草原。
王行若有所感地睜開眼,恰好看見蘇曳收了劍落在身前。
一夜未歸,氣色不錯,喲喲喲,脖子處有抓痕……不得了,居然還有牙印!
嘖嘖嘖,戰況很激烈嘛。
王行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在蘇曳的視線投過來時,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微笑:「還以為你要今晚才回來呢,怎麼樣,昨晚是不是過得很難忘?」
「是挺難忘的。」蘇曳一邊說一邊擦拭著斬無極,劍尖有意無意地對準了王行,「活這麼大,第一次感受百姓是怎麼祭奠我的。」
王行尬笑了兩聲,不敢承認在推薦蘇曳去看春來城傳統時的確存了幾分看他笑話的心思。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看,結果不是挺好的嗎?」他擠了擠眼睛,示意蘇曳脖子上的抓痕,「姑娘家喜歡就行了。」
蘇曳冷笑道:「她光顧著喝酒了,也沒看出來喜不喜歡。」
王行微愣:「咦?」
「喝醉了之後拉著我學了一晚上的劍法。」
「咦?」
「你所謂的推薦可真不怎麼樣,還是留著自己用吧。」蘇曳如是總結道。
王行足足沉吟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敲了下手掌心,感慨道:「你倆可真是人才。」
「我幫你在這裡守了一整天就為了讓你回去陪你家小姑娘,你居然大晚上不干正事還練劍法?都練劍法了幹嘛不順便雙個修呢?」
王行從地上一躍而起,將插在地上的黑刀背在身後,跟著蘇曳邊往前走邊隱晦地用眼神瞄了瞄他的下身:「你該不會有什麼隱疾吧?」
「你說話嘴上不把門,我也不介意讓你以後都說不出話。」
得,這還威脅上了。
王行撇了撇嘴。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大營前,有潛龍衛見了蘇曳連忙過來行禮,蘇曳淡淡地頷首回應。
「昨天情況如何?」
「南瓊洲的大多數宗門都挺識時務的,可能是知道你從前的威名,都沒動手就投降了。剩下幾個宗門和世家還在挑事,昨天派了一撮人過來,還沒靠近就被發現了,這些人成不了氣候。」王行簡潔地說道。
「解決南瓊洲還要多久?」
「大約四到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