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楊知聿怔住,負在背後的手也慢慢垂下,「殿下說什麼?」
元衡底下眼,平淡地又重複了一遍,聽不出喜怒,「崔公子身負重傷,本王的王妃這幾日寢室難安…」
他說完這句,便再也不說了,手中最後一卷公文狠狠摔在桌子上。
這麼狠狠一砸,終究還是泄漏了些情緒。
楊知聿陡然清醒,恍然大悟,看向端坐在不遠處的人,偶然間瞥到那頸子上一道長長的抓痕,嘲笑道:「殿下自己恐怕也是被記恨的那個吧。」
他們兩個誰也別說誰,誰也別笑誰。
無論與她有何種關係,他們都不如一個溫潤如玉的崔公子來的重要。
元衡手逐漸縮緊,骨節清脆作響,沒再說下去,冷眼看他,「你做的這些,難道不怕太尉知道?那可是他的親兒子,他費盡心思把崔遲景調來晉陽,你覺得他想讓他死?」
「他遲早要知道,可那又如何?」楊知聿胸有成竹,「若是我死,他與蕭晗勾結一事便會立刻傳到蕭昀那裡,太尉應該也知道,我送蕭晗去洛陽,必定安排了些親信,如今蕭昀在洛陽,這些消息傳過去,殿下覺得老皇帝是會聽蕭昀的還是聽楊氏的?」
元衡抿唇,許久後才說了一句,「好手段。」
楊知聿知道他說這麼多,想做什麼,「殿下放心,我不會再動崔遲景,我的目的已經達到,剩下也不會讓殿下太為難。」
他跪地頷首,行一軍禮,「臣擅作主張,犯下大錯,自請去軍鎮駐守,殿下擔憂軍鎮獨大,臣願將功贖罪,為殿下分憂。」
*
岑璠這幾日,一直被鎖在西邊的院子。
那條金鍊不算短,她在室內能正常走動。
自那日放過狠話,他便再也沒來過。
興許是真的因為子嗣之事對她失了興趣,又或許這幾日在忙些別的。
岑璠無事可做,這幾日也無心再畫,時常坐在窗邊的貴妃椅上,一坐便是一下午。
夕陽灑臉上,院中似傳來腳步聲。
岑璠眼睛微移,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身後還跟了一個婢女,不知道吩咐了什麼,那婢女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徑直朝這處暖房而來,她移開目光,深吸一口氣,垂下扶在窗上的手,一條鎖鏈微微晃動。
他進屋時,似是心情極好。
岑璠早已見慣,也不覺得稀奇,也不想知道原因。
他坐在她背後,下頜搭在她的肩上,陪她靜靜看了許久,才問道:「在想什麼?」
岑璠餘光睨向他,直白道:「在想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
元衡不答,卻也沒再提什麼生不生孩子的事。
他埋頭,輕輕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氣。
岑璠皺了眉,想嗆他幾句,卻聽見了敲門聲。
是剛才那個小婢女。
那婢女端了一碗藥,熱氣騰騰的,放在桌上。
岑璠自覺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是什麼?」
誰知元衡卻沒讓她過去,只自己坐在那張檀木桌案前,徐徐道:「王妃前幾日說,不想要子嗣,本王仔細想了想,其實有沒有孩子都不重要,不想生其實也無妨。」
岑璠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怎麼罵。
他端起藥碗,吹了吹上面的熱氣,語氣溫和,「只是那香囊還是會傷身子,本王這幾日派人找了一種藥,專門給男子配的,以後這藥本王來喝。」
第49章 把他們全都送走
元衡說完,便仰頭將那碗藥喝了下去。
岑璠靜靜看著,沒有勸阻,更談不上感激。
這藥究竟是幹什麼的,她現在還不知道。
他說是避子的,可這只是他嘴上說的,不可全信。
岑璠盯著那碗藥,撇開目光,仍看著窗外,任由秋風撲在臉上。
秋日漸涼,門外一兩片葉已經泛黃,在夕陽下搖曳,粼如波光。
院裡的花前兩日凋謝了一批,現在換上了幾盆盛開的秋菊,卻難掩蕭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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