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芯呆在了原地,和槿兒面面相覷。
槿兒小聲叫了聲,「姑娘......」
岑璠沒有回聲。
槿兒知道,每當自家姑娘這樣,便是不會聽勸了,就連自家阿娘來說都不管用.....
*
另一邊,宴席間推杯換盞,元衡挨個敬了一遍酒,面色微熏。
外面來了人稟報幾句、元衡眼神陡然鋒利了些,低聲道:「叫崔夫人過去。」
王府的賓客大多在宴席中,庭院燈火星點,寂靜無聲。
崔遲景被人帶到了一處偏僻之所,似是在尋找什麼。
黑暗中傳來幾聲腳步聲,聲音自背後而來,帶著嘲弄,「你們母子倒是悠閒,晉王的宴席也來參加。」
崔遲景皺眉,轉過身去。
身後,楊樾負手而立,不似其他來婚宴的賓客,身上的黑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衣上的金線偶爾划過幾道閃光,雖為父,卻比崔遲景高出些。
楊樾微低眼,「怎麼,只兩個月不見,認不出為父了?」
崔遲景臉上毫無笑意,「父親此番前來,為何不入宴。」
楊樾眉跳了一下,「不過是迎一個外室女入門,難道還要我親自來看?」
崔遲景與岑璠見過幾面,也知道阿湄同她關係交好,聽到這番話,心中不喜,也隱約聽了出來,他的父親此番來洛陽,與他有關。
「父親此次前來,所謂何意」
「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上次同你說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這場婚禮過後,你便和你表兄一起回晉陽上任。」
兩個月前,他的父親就來在找過他,說要將他調往晉陽,當時他拒絕了。
就算現在,崔遲景還是堅持。
「我不願意去。」
楊樾聲音又厲了幾分,「由不得你。」
「誰說由不得他了?」
父子兩人回頭,楊樾深吸一口氣,臉瞬間拉了下來。
崔遲景聽出那陣聲音,「阿娘......」
崔遲景的母親崔芙,乃是崔氏長女,身量放在北邊算是矮小,可氣勢卻也擔得起長女之名。
崔芙擋在崔遲景面前,握住他的臂,把高出半個頭的兒子拽到身後,仰起頭,「來,你同我說說,他如何還做不了自己的主?」
楊樾低頭俯視她,「難不成他敢違抗聖旨?」
崔芙笑了笑,「你這話騙小孩子也就罷了,騙我?皇帝視你們楊氏為眼中釘,怎麼可能下聖旨讓你把他帶去晉陽?」
楊樾眼神低了點,「我自有辦法,你不用管。」
崔芙見他死不悔改,道:「你讓他去晉陽做縣令,只會給他惹來殺身之禍。」
「那也總比在崔家不務正業,做個閒散官,被推來給晉王府賀婚強!」
「你!」崔芙手指著他,咬牙切齒,拉住崔遲景轉身,「我們走!」
「我這是為了他好,你以為我在晉陽護不住他?」
崔芙停住腳步,氣的渾身發抖,「為了他好?你保護他?當年你被追殺,一聲不響帶走兒子,最後卻把他推進河裡,自己遊走了,難道這是為了他好?」
這事說起,對於崔芙而言太過痛苦,她啞聲怒吼,「那河水冰冷,若是當時沒有我弟弟把他救上來,你兒子早就死了!」
楊樾絲毫不讓,「那又如何?他是楊家人,是我的兒子,那種情況我只能帶他跳下去,他不一定死,死了也是有骨氣的死。」
「你的骨氣倒是成全了,可他是我的兒子!」
「總比他在崔家,認不清誰是仇誰是親好!」
「夠了。」崔遲景大喊一聲,站了出來,同楊樾道:「我沒有分不清誰是仇誰是親,我從小是母親養大的,我不會和你去晉陽!」
他握住崔芙的手腕,「母親,我們走。」
崔遲景埋著頭往前走,步子邁得極快,崔芙幾乎跑著才能跟上,時不時回頭。
她每一回頭,崔遲景步子便又快了幾分。
崔芙停下來,反抓住他的手,「尋簡。」
崔遲景撥開她的手,繼續向前走,永遠比崔芙快一步,垂著頭低聲道:「阿娘放心,我知道他要對付崔家,但我不會和他離開。」
崔芙看不到他的神色,卻知道他定是心中難受,「是我們兩個做父母的不好,反過來連累了你。」
「不怪母親,沒有人連累我。」崔遲景道。
崔芙眼下酸澀,「我知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她向前瞟了瞟,聲音小了些,沒了剛才的篤定,「其實你父親說的官位,確實要比崔家給你安排的好……」
「不用。」崔遲景道:「我有自己的安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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