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轉過頭,眼中滿是疑惑,轉頭看了他兩眼。
顯然,她並不認識……
元衡抿了抿唇,手鬆了些,沒再試探,同她解釋道:「這是我府上的人,你好好休養,他會把藥送到虞府。」
岑璠不著痕跡將手往後縮了縮:「民女多謝殿下好意,民女自己會去買藥。」
「人多眼雜,殿下等我走後再離開吧。」
看,就像她說的一樣,什麼發生過一樣。
元衡一時失魂,徹底收回手,由著她離開。
待離開了那庭院,岑璠便再也裝不下去,雙臂緊抱,渾身發冷。
高高的宮牆圍住了碧空,壓得人喘不過氣。
她還是不認得路,只想趕緊逃離這裡,就當一切都是噩夢。
她扶著牆往外走,渾身上下還是酸疼。
折騰了一夜,無人尋到此處。
或許是根本不想尋。
五公主,皇后,晉王,還有她那父親……
岑璠腳步慢了下來,靠在牆邊,縮成一團。
不知什麼時候,面前停了一個宮婢,見到她的模樣,漠然道:「姑娘跟我走吧。」
岑璠蜷在那裡,沒動,抬頭冷聲問:「你是誰的人?」
那宮婢倒也不隱瞞,「五殿下說,若是您單獨出來,就帶您出去。」
「姑娘若是想活命,就跟著我走,出去什麼都別往外面亂說,剩下的公主殿下去安排。」
岑璠眼睛紅了許多,可那雙眼睛在人看來只有可憐,卻沒有任何威脅。
宮婢低眼看著她,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做了個請的手勢,「姑娘走吧。」
岑璠緩緩站起身,跟著她走。
宮婢跟在她旁邊,遞過來一包藥,「這是避子的藥,回去喝了。」
岑璠腳步頓了一下,遲疑了許久,手才伸出。
這確實提醒了她,如果真有什麼,確實會是個很大的麻煩。
宮婢似是有些不耐煩,把東西塞到了她手裡,給她帶了幃帽,而後又什麼都不說了。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停在宮門外,宮女亮出公主的令牌,無人敢阻攔。
岑璠回家時,虞佑柏並不在家,只有黃氏在門口急地團團轉。
黃氏見了她從馬車上下來,頭髮散亂開,衣裳也不如出去時那般齊整,連忙上前,想要問問馬車上的人是怎麼回事。
可那馬車上的人連看都不屑看一眼,放下岑璠便離開了。
黃氏仔細看了看,瞧見她頸上的痕跡,畢竟為人婦多年,一時間便看明白了什麼,嘴巴張大,往後退了一小步,聲音變小許多。
她頓了頓,問道:「璠兒可願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岑璠懶得去想她是虛情還是假意,失魂地往回走。
院內只有乳娘和紫芯,乳娘站在門前遠遠望著,紫芯來回跺腳,看到岑璠回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又是怎麼了?」
上回幾天沒回家傷了手,這次又怎麼了?
「槿兒呢?」岑璠反問。
紫芯看了看她,雖是覺得她的樣子頗為狼狽,卻沒怎麼往其他方面想。
「槿兒和老爺出去找你了。」
岑璠眼眸微垂,將那副藥遞到她手上,道:「那你去煎了吧。」
紫芯皺了皺眉,「什麼藥?」
「沒什麼。」
紫芯嘟囔了兩句,岑璠早已習慣,待她走後便進屋子。
乳娘跟在她身後,皺起的眼皮隨著眼珠微抖,眼框濕潤,欲言又止,「姑娘…」
岑璠背對著她,道:「乳娘,我想沐浴…」
「有什麼事,之後再問吧。」
乳娘小心翼翼道:「那姑娘我、我去叫人燒水。」
岑璠靜靜坐在房內,紫芯端了藥回來也沒有察覺。
紫芯看了看她,見她臉色不好,倒也沒多說什麼,反而收起些脾氣,將藥放在桌上,「藥煮好了,姑娘晾一晾,記得喝了啊。」
乳娘也交代完了事,進屋拿了新衣裳,見紫芯在一旁站著,便讓她去忙自己的事。
藥碗就在岑璠手邊,還冒著熱氣。
乳娘小聲問,「姑娘,這是…」
岑璠低眼,抬手端起碗,嘴唇碰到湯藥,舌尖又苦又澀。
剛準備咽下,她忽然間手一抖,將嘴中的藥全吐了出來。
碗沿磕在桌上,搖搖晃晃轉了幾圈,藥全灑了出來,濃郁的藥味一下子瀰漫開。
岑璠愣愣看著那碗黑漆的藥,驚魂未定,許久才收回僵了的手。=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9_b/bjZ31.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