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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後院可是滿滿此次改造的一大重點,她早就盤算好,雨天可作茶室,晴夜可辦「流觴詩會」,豈不快哉?

趁這個功夫,滿滿揣著錢袋鑽進望仙橋舊貨市。

她先盯上賣竹器的胡老漢,摸了摸青篾編的燈籠:「老伯,這二十盞燈籠我全要了,不過您得搭送三捆細竹條。」

見老漢猶豫搖頭,她挑了挑眉笑道:「老伯,我家裡開食肆的,來往都是達官貴人,前些日子,還有官人問我這店裡的字畫何處買的,您就賣給我吧,我還可以替您宣傳宣傳呢。」

老伯揣摩片刻,倒也沒有虧多少,索性讓利幾分,點頭同意。

轉到木料攤時,滿滿卻盯住塊帶著蛀眼的舊船木,心頭有了主意。

賣貨的壯漢嗤笑:「小娘子要買柴火?」

她也不惱,掏出銅鏡照那木紋:「大哥,您瞧這紋路像不像雲頭?截三段當櫃檯,兩頭雕成鯉魚躍龍門,保准讓您這攤子出名!」

壯漢聽得直愣,最後三丈長的船木竟被她用一貫錢加兩籠蟹黃包換走。

趙師傅帶著幾個壯漢負責基建,滿滿和袁大哥挖空心思,把鋪子裝得更有雅趣,而蘭嫂子則在後面收尾,打掃收拾,不在話下。

老船木洗洗刷刷,索性改制為門匾,袁大哥刻上一句「小樓一夜聽春雨」,幾個人齊力推上房沿釘住。

後院裡,蘭嫂子蹲在雜草堆里扒拉半天,撿出半塊殘破的陶缸,正猶豫要不要丟掉,滿滿一看,嘆道:

「這醃過梅子的缸底,養銅錢草正合適。」

又指揮夥計把碎瓦片、鵝卵石鋪成小路,挖淺坑時竟掘出眼活泉,正好引水到淺池之中,滿滿再次暗道,自己當真是選對了鋪子。

「這是吉兆啊!」她眼睛發亮,當即脫了繡鞋踩進泥坑,把原本要扔的太湖石斜斜架在泉眼上。

石匠一看,問道:「好好一塊石料怎的劈了?小娘子,你不如買一塊完整的,也要不了幾文錢。」

滿滿卻摸出胭脂,在石面點點染染,挑了挑眉:「這呀,叫『殘雪映梅』,等苔蘚長出來,比完整石頭更有意趣。」

第二日,一樓的油漆已干。今日借著重新裝潢,滿滿睡了一個懶覺,沒有去擺攤。一日間,不少人來鋪子裡,得知鋪子翻修,都表示明日一定會過來嘗嘗鮮。

待到醒來,一家人做了早飯吃下,袁大哥和蘭嫂子聽女兒發號施令,把原木方桌配上藤編坐墊一一放好,分隔的竹簾也掛上,桌角放置小竹筒,插單枝梅或蘭草;牆面掛幾幅袁大哥臨摹的捲軸,輔以素麻布簾分隔半私密座位。零零總總,大約能坐三十人左右,用以接待散客。

袁大哥在樓梯旁放了一個方桌,滿滿取名為「文墨角」,提供筆墨紙硯,供客人即興題詩,佳作可懸於「詩牆」展示,則是變相為本店宣傳。

二樓雅間的布置則是為各位官人們設置,更顯滿滿巧思。她把褪色的茜紗帳裁成四方塊,繃在竹架上就成了「移步換景」屏風。連後廚淘汰的陶瓮都鑽了孔,種上吊蘭懸在廊下。又以竹簾、屏風隔成五間雅室,放上那日從「王廚」買來的桌子,每間以文人別號命名。

整個二樓劃成六份,剩下一塊位置開了窗戶,窗邊設臥榻式矮几,搭配蒲團,牆面則裝飾手繪山水摺扇,案頭又放置一瓷瓶,其中插上枯枝,帶有幾分蕭瑟的味道。

連接樓層那架吱呀作響的舊樓梯,滿滿也請畫匠用赭石、藤黃在踏板上描出楓葉,每階題句詩。又把竹編燈籠與紙燈,點上火光,晴日有光斑灑下,晚間則有燭火重重。

「這些詩句從下往上念,便是首《臨安春雨初霽》的藏頭詩!」她得意地笑道,「客官們提著衣擺找詩句,哪還顧得上嫌樓梯陡?」

到了第二日午間,基本快要完工,滿滿拎著食盒到瓦工隊,掀開蓋子是熱騰騰的定勝糕:「趙叔嘗嘗,這糖霜呀,我可是撒的『步步高升』字樣。」

待眾人吃得滿嘴甜,她才掏出帳本,狡黠笑道:「您看這牆面抹灰比原說多了五寸厚......」

「小娘子忒精明了!」趙師傅苦笑著摸鬍子,「那便用後院的碎磚抵帳吧。」

滿滿樂道:「不過是和您開個玩笑罷了,這兩日,辛苦各位師傅了!」

小娘子處事厚道,為她辦事心裡也舒坦,一行人便好聚好散。

滿滿站在鋪子前,只見兩日功夫,已經煥然一新,她掰指頭算了算,大約花去六十貫錢,算是把這些日子的經營都投進去了,不過這錢也不是白花,看著煥然一新的鋪子,里里外外都自成一派風格,初初進去,便是整整齊齊的坐案,樸素卻清雅,再往裡進了小院,也有幾分亭台樓閣的影子,若是雨天,雨水淅淅瀝瀝落在池子裡,在檐下喝一壺小酒,更是文人意趣,此時登上二樓,步入雅間,移步換景,每一個小隔間都有不同的風格意趣。心裡隱約浮起幾分驕傲。

蘭嫂子和袁大哥也走到滿滿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蘭嫂子感慨道:「乖閨女,娘從村里和你進城那日,做夢也沒想到,才一個月功夫不到,竟然能住上這樣的大宅子。」

滿滿拍了拍蘭嫂子:「娘,您相信我,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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