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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單單是香椿,滿滿覺得有些清淡。於是挑出一小塊瘦豬肉,切了一點肉沫子,放入春菜之中,又澆上一點醬汁,二者拌勻。

她手藝極其靈活,餛飩皮被擀得薄,包出的餛飩也皮薄餡大。不一會兒,一小鍋整齊小巧的餛飩被端上蒸籠。仔細看,每個小餛飩的頂部都有小孔,如此餡料更為可口綿軟。

這時,滿滿把發酵好的松花餅餡料捏成小餅,在鍋底預熱,一個個小餅往裡頭放,小火微烹,並蓋上鍋蓋,把小餅悶的香軟鮮甜。翻面再烤,再次出鍋,只見一個個小餅圓潤可愛,用筷子一戳,破一個小洞,一口下去軟糯清甜。

鄰里之間都聞到這新來的一家傳來清甜的餅香,從門口經過都打聽:「開食肆呀,聞著不錯,改日定要來嘗嘗!」

三道小菜被端上了桌,香味誘人,隔著老遠便能聞到,三人的眼睛都直了。小餛飩各四盤,一人一盤,旁邊另配醬汁。山家三脆和松黃餅各一大盤置於中間。只見青瓷淺盤中,嫩筍條斜倚成峰;枸杞頭碧中透紫,香蕈片赭**人,三色交疊如琥珀嵌玉盤。椿根餛飩薄皮透出內里椿茸,頂端氣孔微張如含苞待放。松黃餅上印著淺淺的梅花烙痕,泛著淡淡焦糖光澤,餅面是金色,又透綠斑紋,表面松針露凝成珠,更添上幾分誘人。

眾人皆是咽了咽口水,袁家夫婦都是守禮之人,一致看向老丈,讓他先行品嘗。老丈年事已高,自縊也是有些經歷的人,什麼美味沒有品嘗過?但這小娘子年紀輕輕,手藝確實了得,幾道小菜便可看出實力。

他拿起筷子把三道菜都嘗了一嘗,筍尖脆嫩清甜,枸杞頭微苦卻慢慢回甘,香蕈的木質鮮香漫溢,香脆可口。咬破餛飩的瞬間,椿芽辛香噴涌,豬肉也處理得當,嘗不出任何膻味,反而唇齒生香。至於這松黃餅,外層酥脆,內里綿密,味道在整個臨安都是數一數二的。

三人狼吞虎咽,不過片刻,盤子便已經空了。滿滿看著他們的樣子,心裡也很滿意。方才煎了不少松黃餅,此刻取了草紙,六個包作一包,又用細繩繫上。滿滿從小便跟著袁大哥學字,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裁剪一張小紙片,提筆寫下「平安喜樂」,插在紙包上,便可以算作一件小禮物了。

這一番下來,才知道原來老丈姓牛,是坊間遠近聞名的老酒鬼。滿滿給牛老丈帶了一包松黃餅回家,揮了揮手,小娘子盈盈秋水眸彎成兩道上弦月:「老丈,若是沒吃夠,改日再來找我拿!」

老頭子心裡不由有些感動,卻突然覺得有些膽寒,下一秒,只見小娘子的笑變得諂媚起來:「我這店面還得裝潢裝潢呢,改日改個窗戶架子,還得勞煩您呢!」

客人走了,現下只剩下一家人,蘭嫂子洗碗收拾,父女兩埋在桌子上,杵著頭給店面想個招牌。

「咱們這做的小本生意,每日食材有限,吃什麼做什麼定然是行不通的。不過嘛,春有春的吃法,冬有冬的吃飯,況且主打賣的便是禁中皇親國戚的菜譜,不如,便叫四時皇城私膳?」

袁大哥扶著鬍子想了想,沉吟道:「不妥,這名字太招搖,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怕夠我們吃一台。」

滿滿點了點頭,一拍手掌:「不如就叫,小宮娥四時食肆!」

二人一拍即合,蘭嫂子也覺得這店名清新脫俗,袁大哥找來一塊木牌,毛筆一揮,幾個大字躍然其上,一家人打著燈籠,黑燈瞎火中走到店門口,把木牌高高掛起。

滿滿對著黑夜裡的燈籠,對著遙遙掛在天上的月亮,雙手合十,心裡默默許願:「開業大吉!」

夫妻二人也相視而笑,摸了摸女兒的頭,齊聲道:「開業大吉!」

於是,在這個漆黑的夜裡,臨安城中一間小宮娥四時食肆開業了。

第二天卯時,天都未亮,滿滿便起床去趕早市了。本朝商業繁榮,人們大都在外邊解決早點,通常大部分人會在辰時光顧早點鋪子,滿滿若是想賺這一份錢,自然得起的早些。

蘭嫂子見女兒早早起來,勸她加了一件薄襖。春日的早晨難免露重,滿滿剛起來時還有些鬱悶,只想在床褥里再窩一會,但是當她出了門,回過頭,看見懸在鋪子門口的木牌——「小宮娥四時食肆」,便突然覺得天光大亮,整個人都明媚了起來。

此時御街上寬敞,但依稀有了人聲。路上行走的,從服飾來看,大多是上朝、點卯的官員,去國子監上學的學生,又或者是早起上香的香客,夾雜其間還有一些勞工。兩側陸續有攤販支起攤子,偶有行人購買,原來這些頭戴烏紗帽的大人,也會在路邊將就幾口。滿滿一邊看,一邊默默感嘆,同行實在是太努力,自己也得加把勁!

候潮門外鮮魚行、餘杭們菜市、修義坊肉市都已經是熱熱鬧鬧。此時食材都是剛剛運過來,蔬菜上帶著晨間的露水,仔細聞還有淡淡泥土香味,魚兒也都活蹦亂跳。好一派熙熙攘攘卻又熱熱鬧鬧的市井生活!

有了這樣豐富的食材,今日定能大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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