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不見,人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費怡伸手過去摸她的腦袋,探了探體溫,「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就是頭有點暈。」
費怡扶住宋敏靜輕飄飄的身體,扶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拿起水壺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那今天還去看冉綏和你姐姐嗎?」
我接過水杯,點點頭。
昨天回來的車上,我告訴費怡已經見到姐姐的這件事,她聽完並不意外,只是摸了摸我的腦袋,說能相見就好。
吃完飯又休息了一會兒,感覺身體有了力氣,我和費怡出發去了醫院。
瀰漫著消毒水的病房裡,冉父站在病床旁打電話,冉母坐在病床上在和費怡說話。
我進房間的順序比較靠後,於是就站在費怡的後邊,是一個距離他最遠的位置,對於我來說,這也是一個很安全的位置。
冉綏的臉很蒼白,見到我時笑得依然很好看,但經過昨天那麼一鬧後,我們相處時已經繞不過蘇惟安這個人,還好有費怡她們在,減少了我的尬尷感。
冉父冉母沒了之前的熱切,兩個人對待我和費怡又回到了最開始認識的態度。
不親不近,很疏離的樣子。
發現他老爸在刻意擋著,不給他看宋敏靜後,冉綏調整了一下姿勢,他坐起來一點,刻意地伸頭去看站在費怡背後的女孩。
以為可以得到女孩一個眼神的冉綏提前放上練習過的笑容,結果收到了她躲閃的眼神。
冉綏:「?」
一夜不見。
他敏銳地發現有什麼東西變了。
我不敢與他對視,如果說之前對冉綏是有隱約的好感,畢竟失憶後在我身邊的同齡人只有他一個。
我們又訂了婚,有了婚約在身上,他對我又確實很好,少年慕艾,不明不白的心動……又想起蘇惟安……我被人算計差點死掉……人生為什麼會這麼狗血?
人在一個環境裡呆得太久,會被環境同化、吃掉。
我在這裡呆的太久,曾經天真地以為或許上輩子看過的小說劇情,只是我的一個夢。
可如今在我身上發生的種種事跡又在提醒著我,這確實就是一本小說衍生出來的世界。
炮灰能和主角相愛嗎?
我不知道。
冉綏望著明顯在發呆的宋敏靜,她就算在這裡,也心不在焉,又在想那個Omega了嗎?
他抹了抹眼睛,眼淚從裡面掉落出來。
這奇怪的表現嚇得床邊坐著的冉母尖叫。
最奇怪的還不是這個。
冉綏拒絕了冉母拿著紙要給他擦眼淚的動作,他聲音顫抖,「宋敏靜,能拿把紙拿給我嗎?」
我從費怡背後繞出來,站到病床旁邊,冉父冉母在病床的另一側,兩個人臉色都因為冉綏的這個請求變得很難看。
我拿起桌上的抽紙遞給他。
他低頭看了一眼放在面前的這包抽紙,又抬頭看我,「你可以抽出來給我嗎?」
一張紙而已。
我從盒子裡快速抽出幾張紙遞給了他,手指在紙的交接中微觸到。
冉綏接過紙,低聲道了謝。
冉父冉母臉上藏不住對我的審視,尤其是冉父,看著我像在看什麼壞人一樣。冉母雖然還是會對我微笑,但笑容里儘是客氣與疏離。
以蘇惟安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是戀人關係的性子,又知道冉綏和我訂婚了……他能忍到昨天才來鬧,看來分開這麼久,蘇惟安確實成熟了不少。
我猜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冉父冉母只有冉綏這麼一個孩子,知道我身上扒著個蘇惟安,肯定極其希望我快點遠離他們的兒子,或許他們已經偷偷解除了婚約也說不定。
在父母愛里長大的孩子,還在朝著那隻註定不屬於他的飛鳥
,頻頻張望。
她會為他停留嗎?
沒在這間病房裡停留太久,冉父明里暗裡和費怡說可以帶著我離開了,費怡好脾氣的一個人都被他的話氣得無語了,翻了個白眼帶著我走了。
我們沒走多遠。
冉母跟上來叫住了我們,「你們等等。」
我停下腳步,冉母上了年紀,保養得很好,原先我遇到的冉母就是一朵人間富貴花,如今頭上多了不少白髮。
她親切地握住費怡的手,又拍拍我的背,說剛剛冉綏爸爸腦袋糊塗了說了些昏話,讓我們別往心裏面去。
她和費怡家長里短扯了許久,忽然來握住我的手,「靜靜,冉綏和你沒緣分,你可千萬別再給他希望了,省得他又生些妄想出來。」
我說好。
人生本來就是一程又一程的相遇與離別。
至少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有快樂存在過,那麼註定要離開的那天,就算以後再也見不到面,也不遺憾了。
醫院走廊上飄起了風,走到樓梯口,我和費怡說要去看望宋苒苒,費怡說她早就想見我的姐姐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和我一起去見見。
我的姐姐宋苒苒,安靜地躺在床上,像個睡美人一樣。
步則坐在床邊,見我們推開病房的門,臉上沒多少意外。
只是當他對上宋敏靜的眼睛時,步則挑了挑眉。
我為宋苒苒擦拭臉,胳膊和腿,費怡和步則幫我打下手,一起收拾整理病房。
步則和費怡一見如故,去走廊上聊天去了。
我則坐到椅子上,牽起了宋苒苒的手,皮包骨的觸感,堅硬到讓我握在手裡時,心疼到不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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