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今天又突發奇想說是要來醫院看望夫人,明明上午才看過,下午他們又來了。
助理站在步則旁邊有苦說不出。
他眼睛在眼前兩個人之間來回晃蕩,不懷好意的是他們步總,面前的姑娘臉尖尖的,眼睛很大,一臉懵地盯著他們倆。
助理擔心步則欺負小姑娘,忍不住開口,「步總……」
步則還在盯著宋敏靜的臉看,「你變瘦了。」
我往後退了兩步,對他如此自來熟的態度感到惶恐。
助理還想開口,步則扔過來一句「你出去,把車開到門口等我。」
有司機還要讓他開車,就差沒有直接丟一句滾給他了,助理嘆著氣離開了,他在心中祈禱步則不要發癲傷害小姑娘。
窗前又只剩下步則和宋敏靜兩個人,不遠處的走廊上有醫生進出病房。
步則盯著小姑娘看,他找了宋敏靜很久,快翻遍整個宇宙,找遍所有星網關聯的星球,宋苒苒還昏迷著,他這個姐夫是要照顧好宋敏靜的。
但怎麼找也找不到,要是費怡沒有找上門來,他都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存在著一個和星網斷聯的鬼地方,人在那裡面,宋敏靜的蹤跡簡直像是從世界上消失了。
宋苒苒還沒有醒……這段時間過得生不如死,步則捏揉眉心,好歹宋敏靜回來了,「我是宋苒苒的丈夫,也就是你姐夫,帶你來這裡的那個人叫費怡,我早上剛和她通過電話,你可以打個電話問問她,確認下身份。」
他話里全然都是自信,況且敢篤定地站在這裡……我當著他的面撥打了電話,在得到費怡肯定的答覆後,他的名字原來叫步則……我收起手機,「
我姐姐呢?」
宋敏靜上來就問姐姐,步則很是意外,「還記得姐姐?不是失憶了嗎?」
我湊過去,和他拉近距離,「我記起來的並不多,大部分只是碎片,串聯不起來……宋苒苒呢?她為什麼沒來?」
很久沒聽到有人喊「宋苒苒」這三個字了……步則握拳咳嗽兩聲,咽下喉頭翻湧的血腥味,言簡意賅,「跟我來。」
我跟著他坐上了電梯,原以為他會帶我離開醫院,沒想到他只是帶著我坐著電梯又上了幾樓,推開了另外一間病房的門。
消毒水味一如既往的刺鼻,我久違地感受到涼意,病床旁的監護儀在滴答作響,而病床上的宋苒苒眼睛緊閉,呼吸面罩戴在臉上,她的臉色很蒼白。
確實是我的姐姐,第一眼看到就情不自禁地想親近她,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歡感。
我撲到床邊,伸手輕撫宋苒苒額頭,眼淚掉落到手上,轉頭問他,「她肯定會醒的對吧?」
步則喉頭髮緊,臉色瞬間暗淡下去,他給不出承諾。
病房門一闔,淚意狂涌,走了幾步,腳顫抖到支撐不住身體,我靠著牆壁蹲下,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步則手忙腳亂地安慰哭泣來的小姑娘。
步則之前沒見過宋敏靜這樣,她一直都是安靜內斂的性格,情緒很少外泄,冷漠是她身上最大的特質。
他聽宋苒苒講過她們的小時候,妹妹不喜歡說話,被人打了也不說,摔倒了除非摔太狠了,妹妹幾乎都沒怎麼哭過,因為這件事宋苒苒還頭疼過,擔心妹妹會不會是得了什麼怪病,才會那麼孤僻。
甚至妹妹因為孤僻還被同齡人孤立過,這些是宋苒苒後來從宋敏靜的其他同學嘴裡知道的事情。
後來妹妹長大了,想考威克斯醫學院,憑本事考上了,學費生活費能自己掙,絕對不和宋苒苒伸手要,平常也很少給宋苒苒添麻煩。
宋苒苒沒和步則在一起前,天天唉聲嘆氣,他那時候是她忠實的追求者,自然不能放過這個了解她的好機會。
步則趁機關心她,問怎麼了。
那時的宋苒苒苦笑說,妹妹太省心了,越長大反而越來越不親了。
回去的路上,步則好像是被我的突然大哭給嚇到了,他送我到電梯口還不夠,還要送我進病房。
臨著要到冉綏的病房門口,我站住了,伸手擦眼睛,轉頭問步則,「我眼睛紅嗎?」
紅是肯定紅的……步則儘量挑著說,生怕又惹宋敏靜哭,「我覺得不紅,紅也沒事的,沒多久就消了。」
我吸吸鼻子,「我天天都要去看宋苒苒。」
步則千依百順,「嗯嗯嗯,你想什麼時候看都可以,我會和守著的人說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姐夫,你知道蘇惟安嗎?」
步則聽到這個名字瞬間臉色大變,像吃了屎一樣,蘇惟安這個沒擔當的瘋子。
宋敏靜失蹤後,蘇惟安除了接過他剛開始打過去質問的電話,後面步則再打,電話已經變成了空號。
最需要人手來尋找宋敏靜的那段時間,蘇惟安玩人間蒸發,步則罵了他千百遍沒擔當。
再怎麼說,愛人失蹤了不慌也應該難過點,但步則在電視的議員競選上看到了這個瘋子,蘇惟安竟然是個Omega。
他每場競演笑容都異常燦爛。
好像宋敏靜的人一消失,蘇惟安的所有障礙都被掃清了,他平步青雲……而且最重要的是,步則目前查到的很多證據都表明宋苒苒和宋敏靜的意外,和他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