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惟安確實有一身很不錯的皮肉。
光潔漂亮,儘管上面刻著很多斑駁紅痕和淤青指印。
我堅決不承認是我留下的。
不過他確實有點能這樣做的姿色。
不行不行……我壓制住滾燙的呼吸,半闔著眼,強裝出冷靜。
冉綏冉綏冉綏冉綏冉綏冉綏冉綏……
終於,那點綺念被壓下去。
他惹得我心煩意亂。
蘇惟安為什麼總是不好好穿衣服?
在我面前赤裸,難道會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嗎?
他在電視上西裝革履,包裹得嚴嚴實實,裝得儀表堂堂,我還記得視頻里的他,連手上都嚴絲合縫地戴著手套。
這個抱著我的腿不讓我走的人和電視上那個談笑風生的精英作派的議員,真的是同一個嗎?
跪坐的姿態讓蘇惟安整個人看上去很弱勢。
他一副很需要人憐愛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擺出來的姿勢,我偏向於他是故意的。
不過他確實身材很好,前後弧度優越,該有肉的地方很有肉。
再加上他又故意在漂亮臉蛋上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換一個人站在這個位置,應該早就伸手去抱他了吧……
但站在這裡的人是我,我很害怕。
這種莫名其妙的親近。
他說他是我失憶前的未婚夫,我根本沒有實感,聽到他口中的話也沒有喜悅,反而總有一種抵抗感,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快遠離他。
我覺得他這樣更像外表艷麗的毒蛇了。
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不想被再次丟下,蘇惟安不知道懇求有沒有用,眼睛裡隱約有淚光閃爍,嘴唇被他咬得無知覺了,痛到麻木,鐵鏽味在嘴裡散開。
門一開她就只想著離開,這麼迫不及待地下床,她似乎永遠都不會在他身邊停留……
說不走果然就是騙他的……
蘇惟安努力地呼吸,壓抑住心底泛濫的陰暗想法,試圖冷靜下來和Alpha協商,可是哽咽藏不住,他試圖裝可憐,「寶寶你別走。」
擔心被他蠱惑到,騙人的嘴最甜,有毒的蛇的花紋最艷麗,我收起那點爛好心,不看他,轉頭看著正前方那道大門,語氣冷硬,「放開我。」
不能放開,再放開手會被拋棄,蘇惟安這輩子被丟下被拋棄過太多次了,他像是不知道疼,在這個人身上跌倒了一次又一次。
摔到滿身都是傷疤。
可下一次,宋敏靜轉身,他還是在那裡,等著她。
很痛很難過,但蘇惟安還想要愛。
他用這輩子最卑微的姿態,說著低聲下氣的話,「寶寶你別走好不好?我求你了,沒有你我不行的。」
「嘎吱」一聲,門被人開了一個口子。
腿上抱著的手力氣驟然變大。
外邊傳來費怡的聲音,她聲音很響亮,中氣十足,在只有兩個人的房間裡迴蕩。
費怡說,「宋敏靜,你別怕,我就在門口等著你。」
這句話像定心丸,我頓時放鬆了下來,還有心情想應該怎麼欺騙蘇惟安,才好脫身。
我用腳踩他,他湊著上來,將最柔軟的腹部袒露出來,我不偏不倚地踩到他的腹肌上。
蘇惟安身上沒穿衣服,一身漂亮的皮肉除了很多地方有斑駁的紅色,大部分白淨無比,順著腹肌的輪廓,從第一塊開始。
我故意用腳趾頭揉捏。
蘇惟安被踩得直喘粗氣,漂亮的眼睛盯著我,眼神發直,裡面漾著不堪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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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裡只有我。
蘇惟安像是沒有了脾氣,我偶爾會故意加大力氣,他被踩疼了也不叫,只是伸手來抱我,嘴裡還在神經質地呢喃,「你別走,別丟下我。」
我不懂蘇惟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他這樣子很像神經病,再開口跟他說話時,我下意識放軟了語氣,勸他,「你鬆開手,我不走。」
蘇惟安固執地看著我,他漂亮的臉靠在我的腿邊,抱著我腿的力氣沒有絲毫放鬆,聽到我的話他猶疑地抬臉看我,臉色慘白,「你發誓你不走,我才鬆開。」
都要重獲自由了,給他這點希望,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嘴上敷衍,「我不走,我真不走,你鬆開我。」
蘇惟安盯著我,見宋敏靜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她眼睛認真地看著他。
他半信半疑地鬆了手。
等到我才邁開一步,蘇惟安又緊緊地抱住了我的腿。
打又打不得,躲也躲不掉,我無奈了,瞥見浴室的玻璃門,靈機一動,我轉頭摸他腦袋,「真不走,你鬆開我,我要去浴室洗澡。」
蘇惟安還是一動不動,抱腿的姿勢完全沒有改變,我偷摸低頭去看他的臉色。
看見他的漂亮眼睛裡裝滿了不信任。
蘇惟安竟然不相信我?我的信譽這麼不值錢的嗎?
我好說歹說勸他,蘇惟安依然穩穩地抱著我的腿,他的姿勢從頭到尾,除了我試圖逃跑時改變過,其他時候動都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