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州隔著鍾毓秀把手伸過來,在她還未有反應前將那杯透明酒液撤走,換了一杯新的塞進她手裡。
「落了浮灰,不乾淨,你喝這杯。」
這一段小插曲引來不少人關注,兩人的關係不是秘密,婚禮都在籌備了,不知怎地就沒了後續,私底下各種猜測都有,今天這種場合遇上,有點風吹草動免不了就會成為焦點。
鍾毓秀笑著解圍,「畢業這麼多年澤州的紳士風度還是不變。」
其他人也跟著應和,「裴總對女士向來細緻周到。」
三言兩語將剛剛那段插曲略過,大家再次為今後合作提酒,南晚吟抿下一口,眸色微怔,裴澤州遞來的杯子裡不是白酒,而是還略帶餘溫的茶水。
她不動聲色放下杯子,沒有表現出異樣,也沒朝他多看一眼。
宴會結束,和鍾毓秀一起送走賓客,緊繃的身體才有所放鬆,踩了一天高跟鞋,腳底酸軟無力,下意識想靠牆支撐片刻。
腳步稍稍後撤,牆沒挨到反而撞進一道溫熱懷抱,淺淡的檀香氣令她無需回頭就猜到是誰。
後背剛挨上胸膛,她就立即退開,轉身看他,「抱歉裴先生。」
「一定要和我這麼客氣?」
初春夜晚涼意襲人,她攏了下手臂,避而不答,「毓秀姐在那邊,我還有事,恕不陪您多聊了。」
轉身邁步,利落離開,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對我避之不及,你就這麼喜歡他。」
南晚吟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聲音冷靜平淡,「如果這樣說會讓你死心,那就是吧。」
說完,她邁步堅定離開。
裴澤州站在原地,沒有試圖上前阻攔,目送她身影走遠。鍾毓秀
在遠處看見這一幕,走過來開解,「她比我見過的大多數人都要心性堅定。」
「帶她去見你時我就知道你們性格相投。」
「確實,換成別人我未必會答應合作。」
裴澤州說,「她成長的很快,算起來我從一開始就是不了解她的。」
「可我覺得,她真實的樣子反倒更吸引你。」
「我以前以為她最是心軟,現在才發現她下定決心的事不會回頭,我和她不是情深也非緣淺,說不清是自作孽還是天意弄人。」
「有緣的人不會無故走散,無緣的人將就在一起也不會長久,我和陳景驍十年婚姻尚且如此,你若有心,未必等不到她諒解那天。」
或許吧,只是他運氣一向算不上好,越執著的東西越慘澹收場。
回到白鷺洲,室內一片漆黑,脫下鞋赤腳走在地板上,腳底酸痛得到緩解。
空氣中隱約傳來飯菜香氣,她臉色微有變化,在牆上摸索開了燈,預想中的人卻不在,只餐桌上留下幾碟還在冒熱氣的輕淡菜餚,和一碗解酒的綠豆湯。
她奔到窗邊,樓下路燈暖黃,一輛車子靜靜停置,車窗半落,駕駛室伸出半截手臂搭在窗沿,腕骨瘦削,指節修長,指間夾著一支未點燃的香菸。
片刻後那支未點燃的煙被他投進垃圾箱,車窗緩緩升起,他的手跟著收回,引擎發動,車子駛入夜色深處。
她到了嘴邊的呼喊復又咽回,靠窗站立半晌,一時心亂如麻。
她自己說的各自冷靜,卻在剛剛只看到他一截手腕就忍不住心軟,做了決定又出爾反爾,她以前從不會這樣反覆無常。
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她抓不住,也無從探究,只能眼睜睜任其發展。
這種感覺很不好,陌生奇怪,令她無所適從。
良久,她離開窗邊,勉強將這一切歸咎到渴求上,不可否認地,看到他的手,她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床上那些纏綿。
第104章 「你多邁一步,他就多沉……
陳譽凌知道今天是她和鍾毓秀合作公司正式對外宣傳的日子,想著她還在生氣就沒不請自入,在活動會場外面等著結束後接她回去。
出門前他已經備好菜,上次的事是他太過心急,想留下她要循序漸進,操之過急很容易惹她反感。
一晚上時間夠他想清楚很多,他不想跟她這樣不冷不熱僵著,等接上她死皮賴臉也要跟回去,道歉服軟已經信手拈來,說什麼他今晚都不會再跟她分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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