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頌繞過辦公桌,湊到周宴之身邊,揪了揪他的袖口,一副討好姿態,「怎麼會?當然有了。」
「比如?」
溫頌啞巴了。
周宴之好整以暇地望著他,等了半天,他也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好在周宴之沒有為難他,笑了笑,放下文件,把他拉到兩腿之間。
辦公室溫度不低,溫頌嫌熱,拉開了外套拉鏈,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就一覽無遺了。
「褲子還扣得上嗎?」周宴之逗他。
明明辦公室就他們兩人,溫頌還是心虛地往後面看了一眼,才翻起毛衣下擺,給周宴之展示他的新褲子,「特意買了鬆緊帶的。」
周宴之用指尖順著褲邊勾了勾。
溫頌感覺到先生的手指滑過他的肚子,又碰到了內褲邊緣,身體很快有了反應。
他不受控制地往周宴之的方向挪了挪。
周宴之直接將他摟住了,「小頌會不會害怕?生孩子會很辛苦,也很傷身。」
溫頌果斷搖頭,「做了決定就不會害怕。」
「小頌好勇敢。」
最近周宴之動不動就誇他,大到工作上的成績,小到煎一隻荷包蛋,總之想方設法見縫插針地夸,夸到溫頌都有點免疫了。他第一次發現,先生的誇獎還有不值錢的時候。
「嗯……」他正要回應,卻感覺到周宴之的手從他的後腰,慢慢往下移,隔著加絨牛仔褲徘徊在屁股四周。
他立即抿起嘴巴。
最近他還有一個發現,先生似乎很喜歡和他親近,肢體接觸已經成了共同習慣。
他習慣往先生身上靠,先生似乎也習慣了一伸手就抱住他。
其實他之前一直以為先生是修習禁慾之道的正人君子,現在這個判斷已被推翻。
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先生在捏他的屁股。
掌心貼著他的屁股瓣,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完全把他的屁股當成了海綿球。
溫頌埋頭不語,但也沒想過反抗。
他把兩隻手搭在周宴之的肩頭,一邊將身體交給周宴之,任其揉弄,一邊還不忘給周宴之按一按因伏案工作而疲勞的肩膀。
片刻之後,他忽然想起:「除夕夜,先生不要和叔叔阿姨一起過嗎?」
「已經說好了,大年初一,小頌要和我一起回家吃飯。」
周宴之總是把體貼包裝成命令,讓溫頌少一些心理負擔。
溫頌說:「好。」說完便用手臂圈住了周宴之的脖子,默默往他懷裡依偎。
他現在的警惕心已經沒那麼重了,再加上身子實在沉重,中午直接在周宴之的休息室里休息到一點半,洗漱之後才走出來。
宋暘剛從外面回來,看到他,臉色驟沉。
昨天周宴之已經向溫頌說了他對宋暘的處罰,溫頌只覺五味雜陳,一方面有人因他受罰,他心裡挺過意不去的,另一方面,他前思後想還是覺得宋暘很過分,欺騙他、誤導他,明顯是惡意為之。
周宴之說:「小頌,不要默默承受別人的惡意。」
對,就是惡意。
宋暘對溫頌那股居高臨下的惡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他高中畢業,宋暘第一次來送包那天起,惡意就沒有消散過。
宋暘把他對溫頌單方面的惡意,渲染誤導成周宴之的嫌惡,害得溫頌整整四年都生活在陰雲之中。
他看著臉色鐵青略過他身側的宋暘,心想:是啊,我憑什麼要承受你莫名其妙的輕蔑?我們不都在雲途上班?哪裡不平等?
他第一次不主動打招呼,扭頭走了。
宋暘站在桌邊,看到溫頌輕快的背影,恨到差點揉皺了手中的咖啡杯。
過年前兩天,溫頌請謝柏宇和余正凡吃了晚飯,周宴之沒有參加,一是怕謝柏宇尷尬,二是他那天確有應酬。三個人原本打算去吃牛肉火鍋,但有育兒經驗的余正凡嚴厲反對,最後幾番挑選,去吃了清淡些的粵菜。
結束這個項目,溫頌的實習也結束了。
他要回去準備畢業事宜了。
三個人暢聊了很久,余正凡說:「小溫,雖然咱們相處只有三個月,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你變化挺大的,變得越來越開朗了。」
溫頌咧嘴傻笑。
謝柏宇將手裡的啤酒一飲而盡,對溫頌說:「學弟,我以前行事沒什麼分寸,跟你道聲歉,還有,祝你以後比現在更幸福。」
溫頌用力點頭,眼角有些濕潤。
為了感謝謝柏宇和余正凡的關照,他還特意準備了禮物,是周宴之幫他挑的紅酒。
他本來想送滑鼠或者小音響,周宴之讓他考慮一下收禮人的年紀,斟酌之下,他選了最穩妥的紅酒,既表達心意又拿得出手。
因為余正凡有孩子,溫頌還買了一個毛絨玩偶。
謝柏宇咋舌:「這個酒不會很貴吧?」
溫頌笑了笑,「不貴,是我買的,不是先生買的,你們放心喝,不要有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