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窈所述句句是破綻,她怕林羽植再問會露餡,便轉移話題說:「你不嘗嘗我新拿的龍井酥嗎?聽說這可是宮中貴妃們的最愛。」
林羽植:「吃過,不好吃。」
陳窈:「……」
她一時都忘了林羽植曾是三皇子的身份了,什麼山珍海味都嘗遍了。
陳窈拿起一塊問他:「那宮裡的娘娘們都吃這個嗎?」
林羽植沒想太多,「她們為了保持形態不會吃過於甜膩的點心,嘴饞了便吃些冰酥酪或山楂糕來吃。」
「難怪宮中的娘娘身材如此纖細。」陳窈也怕吃多了會胖,立即放下要入口的龍井酥。
林羽植懶懶抬起眼皮,悠悠道:「你怎麼不問你家那位攝政王呢?」
陳窈:「問過,他說他不知道貴妃的喜好。」
林羽植:「……」
真是個精明的男人。
林羽植眼球微微向上滑動,也就陳窈會信顧宴書的鬼話,他就不信顧宴書在深宮多年連這些會不知?
他這麼說無疑是不想讓陳窈覺得他不是個愛打探女人喜好的男人罷了。
「他這點心眼都用到你身上了。」
林羽植嘟囔一句,陳窈沒聽見,她轉而又囑咐了他一遍。
「知道了!」林羽植略顯無奈地複述她的再三叮囑,平淡的語氣中多了絲無奈,「顧宴書不在時,不能抱你拉你,說些俏皮的話更是不可以,他在時不能叫你窈娘,離你要有一定的距離,不能……」
陳窈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望林公子言出必行。」
林羽植不屑一顧地輕笑了下,只要他不與顧宴書同時出現在陳窈身邊,他總能見縫插針找到機會,但很快他這個想法就被顧宴書給扼殺掉了。
陳窈這些日子過得極其舒心,白天看店,偶時與閒遊的林羽植聊聊天,晚上回來後與顧宴書恩恩愛愛。
這天,陳窈半闔著眼,躺在榻上曬太陽,快要睡著之際,一道黑色的影子遮住洋洋灑灑的日光。
她緩緩睜開眼,見來者是顧宴書頓時喜笑顏開,從榻上下來撲進他的懷中,「你怎麼來了?」
「今日休沐來看你。」
顧宴書不徐不疾地撩開珠簾,他一身玄色直襟長袍,袖口鑲繡幾圈的金雲祥紋,烏黑的
發用蓮瓣形玉冠綰起,讓男人長身玉立的身材在光下散著與眾不同的冷逸與矜貴,看似隨意,實則每一處都精細打扮過了。
他長臂攬住陳窈的柳腰,身子彎了彎,用臉輕輕貼了貼她。
沒有過分的親吻,陳窈很享受他的懷抱,她叫侍候的下人都撤了,屋內只剩他們二人。
香爐冒著淡煙,窗欞透著幾縷陽光,絲絲暖意讓陳窈打了個哈欠,她正準備躺在顧宴書腿上睡一覺,他卻冷不丁地說:「我教你練字吧。」
陳窈一怔,她前幾日是和他說過想練字,她那狗爬的字歪歪扭扭,日後要是做王妃足夠那些貴人們嘲笑,所以才生了練字這一想法,但她只是隨口一說,並未真想做出實際行動。
陳窈嘟嘴,有些不情願,「你要教我?」
顧宴書眸子一凝,抬下下巴頗有幾分驕傲,「本王的字不夠教你的?」
陳窈看過顧宴書寫的小楷,一筆一捺遒勁有勁,章法疏朗,氣勢磅礴,看了便叫人自愧不如。
「夠是夠,只怕學生學藝不精,打擾先生煩心就不好了。」陳窈斂眸,問他,「不如找個先生教學生呢?」
她可不想讓顧宴書教她,她曾聽凌雲說過小皇帝被他訓得可慘了,經常是歡天喜地的去,哭天抹淚地回來,顧宴書長眉一橫,俊臉一拉,把小孩子嚇得眼淚直流。
顧宴書淡淡地掃過她,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無礙,本王比那些先生有耐心多了,尤其是對你。」
陳窈對他壓根不信任,低沉著語氣說:「我要是練了好幾日都沒進步,該如何啊?」
顧宴書:「你若寫錯了字就按規矩處置。」
「……你要打我戒尺嗎?」
陳窈聽聞私塾里的夫子全都板著眼,若是遇到冥頑不靈或者頭腦不靈活的學生,拿出戒尺就是一頓數落。
光是想想她手心就冒汗,為了練出一手好字她可不想挨打。
顧宴書還未開口,陳窈軟軟一靠在他身側,眼波含媚,露出白蔥似的根根玉指,晃在他眼前,嬌聲嬌氣地道:「你要是捨得,我就給你打好了。」
顧宴書從後摟住她嬌柔的身子,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拇指慢慢摩挲過,「窈娘這手又細又嫩,要是落了紅印,本王都心疼。」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顧宴書心驀地一軟,她說什麼他都會依從她。
陳窈知道顧宴書吃這一套,免了懲罰她想練字的積極性又多了一分。
她還未高興,頭頂卻傳來男人略顯無情的聲音,「那便換別的懲罰來約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