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快把我瞪穿了。」辛梁星挑眉,逗他玩,猛地俯身,鷹隼般的眼神和高大身軀帶來的壓迫感突然襲擊,白硯被他赫的不知所措,處在同一水平線的目光宛如拉鋸,鋸齒鑿進白硯怦怦直跳的心臟,剌的他下一秒就要丟盔棄甲舉手投降。
白硯還沒動作,辛梁星就被一股蠻力拉開了,蔣芸拽著他胳膊,使勁把他拉開,邊訓斥道:「別欺負人行不行?」
辛梁星笑笑不說話,他嘴唇偏薄,皮笑肉不笑時牽起的弧度極輕微,扯出幾分玩世不恭,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蔣芸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兒,嗔了他一眼,扭頭問白硯:「沒事兒吧?」
白硯呆愣道:「沒…沒事。」
他真的對誰講話都結巴啊,辛梁星摸了摸下巴,侵略性十足的眼神還停留在他圓潤的鼻頭上,好白好小巧。
當著蔣芸的面兒,白硯沒那個臉皮被辛梁星這麼看,撇開頭就要走,被蔣芸拉住,女孩子手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手伸到白硯那兒他就嗅到了,辛梁星是不是就喜歡這樣的香味兒啊?白硯面無表情的掃了眼蔣芸的手,記住了那個味道。
「我送你吧?這會兒都吃完飯了,你要再遇見胖周幾個,耽誤下午上班就不好了。」蔣芸是好心,話說出口想起來她送白硯會不會遭人口舌,再傳到她爸那裡去就不好了,於是乾脆叫辛梁星道:「好心的辛哥哥,不如你來送他吧?」
故意掐細的嗓音七拐八拐,叫的好是挖苦,她了解辛梁星,知道辛梁星頂多是逗弄幾下白硯,滿足他自己的惡趣味,並不會動真格的欺負人,叫他准沒錯。
「成。」辛梁星答應的乾脆。
白硯幽幽的看向他,以往自己要他送,他都是百般拒絕,現在蔣芸一開口,他恨不得唯命是從。還說不喜歡蔣芸!白硯眼眶又翻湧上潮氣,只想一跺腳逃了,不在這兒吃沒趣。
辛梁星跟在白硯後頭,看他微縮的雙肩,後腦勺圓滾滾的,這時才覺得他皮相雖一般,骨相倒是不錯。
「走那麼快做什麼?一身汗。」辛梁星叫他,林蔭道風吹樹葉響,嘩啦啦的讓人步調都慢了。
出了造紙廠,拐進小巷子,白硯擰巴著,說:「不要你送了。」
他心眼兒好小,辛梁星不跟他計較,把他堵在長了青苔的牆壁上,嘖道:「你來一趟,就是為了叫我看你臉色是吧?」
白硯勾下頭,傾倒出酸勁兒,喃喃道:「我沒有,我就是…她跟你貼好近呀,你都不避開,我親你,你躲好快。」
他伸出手,比劃剛才他看到的辛梁星跟蔣芸之間的距離,又說起上次他想親辛梁星的嘴巴,辛梁星躲避到好像很嫌棄。
他說完,酸不溜丟的補充了句,「辛哥哥。」
軟綿綿的一嗓子,跟麻薯滾糖霜似的,膩。
辛梁星堵著他,好笑道:「誰讓你這麼叫我了?」
白硯掀起單薄的眼皮,悶悶開口道:「只准她叫是不是,你還說你不喜歡她。」
「你是真聽不出好賴話是吧,蔣芸這麼叫,是在挖苦我,你跟她這麼叫,也來擠兌我是吧?」辛梁星揪他的耳朵,才一上手,就覺出他軟又韌的耳骨,本來要擰的,緊跟著泄了力道,厚繭摩挲著他的耳垂,把那白嫩的耳垂揉出薔色。
白硯被他摸得身子骨發麻,想躲,又覺得舒服…扭捏的抱了他的腰,耳語道:「弄…別地兒,行嗎?」
辛梁星用半氣音回他:「好騷.情。」
白硯在他頸窩埋頭,背後牆陰涼,身前的胸膛滾燙,實在是冰火兩重天。
「辛哥哥,癢。」
娓娓靡音,叫的辛梁星掐著他的脖子,面容陰沉,克制未遂的低頭,氣息勾纏。白硯抖了抖眼睫毛,顫巍的閉上眼,等辛梁星的吻落下。
然而並沒有等來一個吻,牙齒刺上皮肉的時候,白硯禁不住的痛呼出聲,辛梁星的牙齒好尖利,像要把他咬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