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身,外室的丫鬟們便會入內,服侍姬時語梳洗,再用早膳。
飯後,姬時語便喊來靈犀和巧兒。
「將那箱帳簿抬入我房裡。」
如今姬時語執掌王府,她得趁早上手,將中饋弄清楚,待帳簿合對完,還需去一趟庫房一一清點。
回門時,姬時語特意請教了舒氏,問娘親中饋之中最重要的一事是何事。
「王府多年不變,財務該不會有錯。」
舒氏提點姬時語,「但是王府曾由胡氏管事,你要當心她的人,彌留於府上。以防萬一,還是換上自己的心腹最為妥當。」
姬時語覺得娘親言之有理,用了三四日合完帳簿後,便喊靈犀去問管家詢要,記錄王府下人的錄簿。
不多時,周管家親自跑來一趟,將冊薄交於姬時語。
「王妃,可是下人們有人不長眼,冒犯了您?」周管家忐忑問。
「並非如此。」
姬時語佯裝無心,翻動幾頁,隨即她便問:「管家,下人們你皆認得,給我指指,哪些人是先王妃胡氏帶來的人?」
「這……」
周管家立馬反應過來,姬時語是忌憚府上有心懷歹意之人,要徹查一番。
「娘娘,先王妃離府之際,王爺也查過一回,驅離王府的便有二三十位,餘下的那些還都是些老實之人。」
周管家擺上笑臉道:「您若是想知曉,老
奴給您指認。」
有了周管家的指點,姬時語知曉到,楚王亦是憂心考量過。
胡氏離府,那時便不論是誰,與胡氏有干係的一律驅離。
餘下的便是馬廄的兩位馬夫與幾位老實本分的壯丁。
聽罷,姬時語點頭:「那便先不動這些人。」
周管家應:「是,娘娘。」
姬時語很快便又察覺一樁事來,她指著錄簿之上被抹去的幾個名字,又發了問。
周管家一一解釋:「早前王府後院還有幾位侍妾,是宮裡賜下的,王爺便安置在西院。」
「府上如今可還有女眷?」
「走的走,散的散,王府的後宅唯有娘娘一人了。」
姬時語對這個回答十分驚詫。
她是沒想到楚王府竟是比尋常宅院,還要來的空寂、人煙稀少。
便是兩位王爺的侍妾,竟也沒留下一個。
那她豈不是平白空閒了?
周管家笑說:「府上人丁簡單,娘娘需操心的怕只是王府的田產商鋪。」
姬時語揮揮手,讓他退離。
待黃昏江曜歸府,姬時語便將王府上下與他一說,她還經不住嘆了一口氣。
「王府真當無事,這個中饋在我手上,還成了輕鬆活。」
「怎麼,阿鎖莫非想多些事兒煩心?」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姬時語眼眸晃動,她趴在美人榻上,身子骨軟的不行。
她說出真心話:「哥哥,我便是覺著,你娶我過門,我像個甩手掌柜似得,整日無所事事,幫不上你什麼忙。」
「怎麼會?」
江曜兀自褪去官服外衫,他著朱紅時滿身艷麗威嚴,退下官服,肅穆去了大半,只是那張臉攏著如冷玉的寒。
「誰會說道阿鎖是沒事人?我頭一個去斬他首。」
瞧江曜又認真,姬時語被他逗笑了,「好啦,我同你打趣,你莫要放心上。」
他一雙狐狸眼睇來,見姬時語軟趴著,是沐浴過後,一襲綢緞似得烏髮披散,攏在她玲瓏的身軀。
薄衣微透,裸_露的香肩雪白一片,她的身形無意間一動,江曜的眼便盯在了那兒。
嬌軟的溝壑十足惹眼。
他的胸/膛不住起伏,江曜喉結滾動。
「我娶你過門,是為了讓你享福安樂,旁的,那都不重要。」
江曜卻走來握住她的手,「你能在我身邊,便已是我最大的助力,你有心去做那些,我都應許,做的好也好,做的不合心我便來替你擺平。」
姬時語被說的不好意思撇開頭,她朱紅的唇蠕動兩下,最後冒出來一道嬌嗔:「討厭……你怎麼慣會說些好聽的哄我?」
「我是不願你多想。」
「我沒多慮,哥哥,你先去盥洗。」
「那……上回在侯府你沒應我的,阿鎖今日可能滿足我,嗯?」
江曜俯下身來,他溫熱的氣息在姬時語耳垂上噴薄,一下便染紅了她白膩的肌膚。
夫妻之間有些事,是真心有靈犀。
便如這般,江曜還未說要做何事,姬時語便已心知肚明。
江曜顧及她雙腿發軟,兩人是有幾日未溫存,今夜看姬時語精力大好,便覺得小姑娘該是受得住他。
姬時語肉眼可見的紅了臉。
「嗯……」
姬時語微微點了頭,江曜俯身便在她微燙的臉頰落了一啄。
而後,江曜轉身去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