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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先把鹿鳴單獨關押,其他犯人們也要一一詢問,有一個韓四就一定會有第二個,心散了,一個個都蠢蠢欲動,都給我看緊點兒,跑了一個,你們當差的也要吃不了兜著走,就連我也無法向知曹大人交代。rdquo

差撥們都不說話,但臉色都不好看,看著曹暉像是在等他的意思。曹暉喏了一聲,其餘人也跟著紛紛低頭,卻見管營大人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看起來是被氣得不輕,一拂衣袖氣沖沖地走了。他們這些烈風軍的殘兵游勇對管營大人只是維持著表面上的尊重,但是如今出了越獄叛逃的大事,他們絕不會放任這種事情再發生一次,引來上頭的關注,暴露了他們的身份,恐怕之前那些鬆散的日子是要一去不復返了。可惜我自身難保,沒來由還要擔心其餘人是不是過得舒坦。

單獨關押我的屋子沒有窗,也不點蠟燭,冷如冰窖,比普通的屋子要低許多,躺下來無法伸直雙腿,吃喝拉撒全在裡面,說是囚房,其實和籠子沒有太大的分別。我只能坐在那兒,時間一長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我剛到昆稷山之時尚接受不了這種猶如牲畜的對待,可現在,對這樣的侮辱我已沒有了一點知覺,麻木到只能就連身體上的痛苦也感知不到。

除了曹差撥沒有人來看我,可他來也不同我說話,更不問我任何關於韓四的事情,他只是開著門閒坐在外面,衝著籠中的我陰惻惻地怪笑。

他其實長得不錯,只是性格偏激又陰沉,就連笑起來也令人感到害怕,我偏過頭不想看他,他倒也不惱,畢竟於他而言我就像是只被拔光了尖爪與利齒的貓,尚有些戲耍的樂趣罷了。他對我的妥協勢在必得,而這點我與他都十分明白。

我重見天日那天幾乎是爬著出那個小囚室的,被差撥們直接帶去了石礦場,扔下一把鐵錘鍬頭就要開始幹活,其餘人對我視而不見,只有林愈站在那裡久久地注視著我。

那小鬼不知怎麼回事,原本嘰嘰喳喳嘮嘮叨叨的人突然變得十分安靜。原本我以為是他被野狼襲擊後還沒緩過來,畢竟他也只是個十四、十五歲的少年,可之後數日他都沒有主動與我交談,像是在躲避我,但又拿他那雙明亮的眸子遠遠地盯著我。我忍不住主動問起他的傷,他倒沒有不理我,撩起了袖子給我看,只見上臂裹著厚厚的紗布,說是被咬掉一塊肉,但看他揮臂自如的樣子倒是比我想像中要好許多。可除此之外,我與他竟再無他話。

林愈的變化令我心中像是堵了一塊大石般難受,我過去總是被人視為自恃清高,其實是性格被動又容易害羞,就算現在這毛病也沒完全改掉,所以沒有幾個能說上幾句話的朋友,林愈算是我為數不多親近的人了。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己做了什麼讓林愈躲得我遠遠的。

唯有一件事是值得高興的。韓四不在之後,牢房裡那個靠近暖爐的位置不再是不可接近的地方,大家像是有默契似地對韓四閉口不提,在那片溫暖的風水寶地都能找到自己的一個角落相安無事。而那幾個常跟著韓四狐假虎威的爪牙這些天被差撥們格外ldquo關照rdquo,自然不會再動想要承襲韓四之位、ldquo稱霸rdquo昆稷山營牢的心思。

至少眼下是沒有的。我揣著手站在積雪難消的山崗上一邊看著那個身著蓑衣的人影在山道上朝我走來,一邊暗想。

他走到我面前,足比我高一個頭。我沉默地看著他摘了斗笠,解了圍脖,露出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以及那雙深沉如海的眼睛。今日他沒有絕世名花相贈,可我依然無法將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

ldquo老虞說你要見我?rdquo過了半晌,還是我強作鎮定先開口。

他點了點頭,忽然伸手撩了一下我的頭髮,當我意識到他是在看我額角上的金印,連忙偏過頭躲避。他粗糙的手指蹭到了我的臉,有些疼但也有些熱。

ldquo我沒想到曹暉竟會有那樣的心思,對你說那樣的話。rdquo他收了手,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ldquo但我向你保證,絕不會有下次了。絕不會有任何人再為難你,也不會再有任何人要求你做任何事。rdquo

山崗上的樹林在風中沙沙作響,他低沉的聲音混雜在其中顯得並不是那麼清晰響亮,可是不知為什麼,這個幾乎令我失去一切的陌生人他的幾句話便像這一陣山風吹去了我心頭的憤怒與恨意,只留余酸澀的委屈跟著喧囂。

☆、二十八

天徹底黑了下來。孫行秋支了一小小的火堆,驅趕掉濕冷,地面變得溫暖又乾燥,我席地而坐,呆呆看著遠處月光照在山崗上的蜿蜒小路。

ldquo所以,後來你就一直再沒回過上京嗎?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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