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請閉眼。」主持人繼續道, 「女巫請睜眼。」
葉奈睜開了眼睛。
他也沒想到他會抽到這麼重要的身份。在沒有預言家的情況下,女巫可以說是好人里能夠最大程度操縱遊戲走向的角色。
他已經做好了自救的準備,只是有點惋惜,這輪掌握不了什麼有效信息了。
「今天晚上他被刀了,你有一瓶解藥,你要救他嗎?」主持人指向狼人剛才刀的玩家。
見自己沒有被指,葉奈已經有點意外,而更意想不到的是,被指的是坐在他旁邊的易行知。
葉奈轉過頭,只見易行知閉著眼,面色一如往常的平靜,似乎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昏暗的光線襯得他的側顏更顯立體深邃,下頜拉至脖頸的線條尤為利落。
恍神間,葉奈差點脫口而出一個「救」字,幸虧及時住了口,大腦這才開始高速運轉。
為什麼會有人上來就要殺易行知這個沒玩過的新手?按理說他應該構不成威脅。
此前他與其他幾人交集很少,似乎沒有什麼過節。硬要說的話,也就上期被他拿沙包打中的尹天涵有那麼一點嫌疑。
還有一個可能是,易行知是狼人,冒險選擇了自刀騙藥。
他雖是第一次玩,不一定知道這種玩法,但或許他的隊友有經驗呢?正好還可以用他新手的身份做掩護。
葉奈略一斟酌,還是覺得先救了再說。
場上人少,好人死一個都對局勢很不利。等天亮了聽發言,如果真有問題,大不了到時候再把他投出去。
於是葉奈點了頭。
「你有一瓶毒藥,你要用嗎?」主持人問。
葉奈搖頭。
「女巫請閉眼。」
「獵人請睜眼。」主持人最後確認了獵人的身份,「獵人請閉眼。」
「天亮了。」
燈光亮起,眾人全部睜眼,只聽主持人宣布:「昨天晚上是平安夜,現在從一號玩家開始,按序輪流發言。」
第一個發言的是裴澤,他明顯經常玩這個,滔滔不絕:「一號玩家發言,第一晚平安夜啊,應該是狼人刀了人之後,女巫救了。」
「我建議如果不是女巫被刀的話,女巫可以直接跳身份,把銀水發了,畢竟這場沒有預言家,發不了金水。」
「好人歸票的時候就以女巫和銀水說的為準就行。我這邊閉眼玩家一個,人太少不建議扛推,過。」
下一個輪到傅廷淵發言,他沉默片刻,說:「我能先問問跳身份、銀水、金水、閉眼玩家、扛推是什麼意思麼?」
也真難為他一個詞沒聽懂,還把術語全記住了。
裴澤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好好跟他解釋一番,以彰顯自己資深高玩的地位,卻被葉奈搶了先:「沒事,不影響,待會兒所有人說完也就知道了。」
裴澤那口氣差點沒上來。
「好,那二號玩家發言。」傅廷淵沒再追問,開始說自己的思路,「女巫的解藥已經用了,還有一瓶毒藥,所以這個時候應該沒有狼人敢假扮女巫,那樣下一輪會被真女巫直接毒死。」
「女巫可以說一下剛才救的是誰,這個人大概率是好人,投票的時候可以暫時排除。」
「但這輪我覺得可以先不投票,因為現在還沒有任何狼人的線索,如果把好人錯投出去,反而形勢更危險。我是好人,過。」
「不是,你剛才真的沒聽懂我說的嗎?」裴澤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這幾乎就是把我的話翻譯了一遍啊。」
元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補充道:「而且比你說得更有邏輯,更有條理。」
裴澤:「……」
「三號玩家發言。」元磊繼續說,「第一輪信息太少盤不出什麼,有新手玩家在場,我就提醒兩點吧。」
「第一,女巫銀水,也就是救的人,不見得百分百是好人,也可能是狼人刀了自己,騙取解藥,所以大家謹慎判斷。」
「第二,獵人藏好了,不要暴露神職,默默觀察現場,想好你如果走了要帶走誰就行,別讓狼人知道誰是神誰是民。」
「我也是閉眼玩家,這把歸票的話跟女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