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局結束,王珂和鄭培文領先,升級到 5,第二局,他們分別拿到頭游和二游,連升兩級,喬安娜和丁漾雙雙成為進貢方。第三局開始,丁漾給王珂進貢,挑半天,挑出一個 5,王珂很嫌棄那張牌,當場質疑丁漾:「這是你最大的牌?」
被懷疑沒有如實上貢,丁漾神情凝滯了幾秒,沉聲道:「牌就這樣。」
王珂不情不願地拿走那張 5,開始琢磨該怎麼還貢。
「快。」丁漾催促道。
王珂皺眉看著自己的手牌,道:「你就給張 5,還敢催。」邊說話,邊挑了一張最小的牌給他。
丁漾立刻拿走牌。
「拿得那麼快,該不是湊到炸彈了吧?」王珂道。
丁漾抬眼看向她,忽然歪了下頭,未置可否。
第三局,喬安娜和丁漾贏了。喬安娜牌不錯,拿了頭游,丁漾牌稍差,仍是三游。他們升一級。
從這局開始,喬安娜的手牌一路開掛,連拿了三局好牌,第六局,她很快拿下頭游,又剩丁漾獨自對抗鄭培文和王珂。
連著被壓四局,鄭培文狀態始終如一,他的對手王珂卻越挫越勇,緊盯丁漾手裡的牌,道:「這局你休想走。」
丁漾低頭看牌,「放心,我會走在你前面。」
「別光說,出牌。」王珂道。
喬安娜這時已經走脫,看兩人互放狠話,莫名覺得有趣。想了想,這好像是第一次看丁漾露出這樣明顯好鬥的一面,再去看王珂,對他和對其他人沒什麼兩樣。王珂看丁漾的眼神,和他交談的語氣,並不把他當什麼絕世大帥哥。不像她,再怎麼裝作鬆弛,始終會繃著一根弦,不希望在他面前暴露自己不好的一面——可能因為現實生活中遇到帥哥的機會很少,喬安娜還沒習慣把他們當普通人。
或許正因為王珂不把丁漾當「特殊人士」,才激發了丁漾更真實的一面吧?
想著想著,喬安娜倏地起身,打算借看隊友手裡牌型的機會,實施自己的「變態」計劃。
喬安娜初戰告捷。丁漾頭髮很短,不像有些帥哥,耳邊留著過長的頭髮,她只稍微定了定睛,就看進他的耳道,人類耳道狹窄,肉眼可視範圍不過是 1 厘米的長度,喬安娜在意的是由這 1 厘米長度支撐的空間,以她過往的觀察經驗判斷,不潔的標準是耳道里耳垢太多,或是油膩……丁漾的耳道很乾淨,給人一種幽深空曠的感覺,想想也合理,這個人天天游泳,又勤洗澡,耳道很難藏污納垢。
喬安娜悄悄放了心,很快又覺得不對,她明明是想通過觀察耳道而對他失去好感的,怎麼——
「你們在打什麼?」
謝笑穎出現在客廳,她剛洗過澡,一身馥郁的熱帶水果香氣,分不清是洗髮水還是沐浴露,抑或是香水的味道,喬安娜覺得很好聞很適合她。「我們在打摜蛋。」她回答道。
「摜蛋?」謝笑穎聽說過這類撲克牌玩法,但她一向對棋牌不感興趣,一直只是聽說,還沒接觸過。
介於場上三人還在爭奪二游,喬安娜於是擔任玩法介紹官,向謝笑穎講解玩法。講解結束,牌局也同時結束,最後關頭,丁漾被鄭培文用炸彈攻擊,鄭培文緊接著走脫,拿下二游前,還給隊友王珂餵了一張小牌,保王珂拿到三游。丁漾成為末游。
王珂高興得當場和鄭培文擊掌,「薑還是老的辣。」
「這是誇我辣,還是罵我老?」鄭培文道。
「都一樣。他一直壓我卡我,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王珂道。
「誒,這句典故用對了。」鄭培文道。
聽了這句讚賞,王珂一雙眼睛立時瞪得圓圓的,「知道你有文化,別總陰陽我了。第二周任務,我還想繼續選你當搭檔呢。」
「第二周任務還是自己選搭檔嗎?」謝笑穎插話道。
王珂搖搖頭,「不知道。」
這時,丁漾將洗好的牌放回台面,「繼續。」
謝笑穎想上牌桌,剛聽喬安娜講規則,聽得雲裡霧裡,乾脆坐在旁邊看了起來。
為了看懂玩法,她繞著圈看了四局,發覺四個人的出牌思路各有不同,鄭培文無疑是座中最穩的那一個,即使他手上牌很好,也不執著於爭先,連謝笑穎這樣的摜蛋局外人都能看出來,他會先觀察隊友的牌,而後再選擇打法。丁漾和王珂打法都偏激進,謝笑穎缺失了前面幾局的視角,不清楚這兩人是不是結下了什麼「前仇」,會針對性攻擊對方。最令謝笑穎感到意外的是喬安娜,小屋入住首夜,聽鄭培文說她「學生氣」,謝笑穎存下了這個印象,並一直受這個標籤影響。此時看她打牌,發覺她其實很懂策略,不同於鄭培文對隊友的托舉,喬安娜會結合自己手上牌型,適時變換出牌思路,例如牌好的時候,她打法會保守,然後根據場上形勢,適時出擊。牌差時,反而會主動進攻,以吸引對手火力,消耗掉他們的炸彈,替隊友創造爭上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