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勛怎麼會這麼想他。
他怎麼可能說出傅時勛的秘密!
就算是壞蛋們威脅要毀了他的臉,他也絕對不會出賣傅時勛的。
可是,傅時勛此刻的表情,此刻的語氣,偏偏卻又讓樂澄不得不信。
樂澄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也終於意識到那天那張支票到底意味著什麼。
可不對啊……樂澄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什麼地方呢?
不等樂澄想出個答案來。
傅時勛已經冷哼了一聲,再度開了口:
「誰會騙你?我騙你一個小鴨子做什麼,區區一個小鴨子而已,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小鴨子……
樂澄愣了下,好像忽然明白了點兒什麼。
他抬起哭花的臉,看向傅時勛:「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因為我說你把我當成小鴨子。」
傅時勛偏過臉,錯開他的眼神,語氣生硬地說:「沒有。我不跟小鴨子生氣。」
可說著不生氣。
嘴上卻又提一遍小鴨子。
且不知是不是樂澄的錯覺,總感覺傅時勛在說小鴨子三個字的時候,語氣咬得格外的重。
樂澄眨巴兩下眼,故意試探說:「那你幹嘛不過來抱我?」
傅時勛皺眉:「我為什麼要抱你?」
「你不是說我是小鴨子嗎?」
「你是小鴨子我就要抱你嗎?你以為我是誰都抱的那種人?」
「那你都給我支票了,不抱我一下豈不是白花錢?」
「……」
眼看著男人的氣壓越來越低。
好像頭頂頂著一大片烏雲。
樂澄的內心卻恰恰相反,方才的烏雲一掃而空,簡直有陽光燦爛的架勢。
而為了印證他心中的猜想。
下一秒,他放下了手中的玩偶,不管不顧,一悶頭就撲進了傅時勛的懷裡,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兩隻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身。
「你抱抱我嘛,抱抱我。」
傅時勛:「……」
傅時勛的臉色越發黑了,可人此刻就在自己懷裡,軟軟的,香香的,臉還一直蹭自己的胸口。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幾乎是廢了全身的力氣才能按住自己把人按下去干一通的衝動。
也是自然,全身的力氣都用去克制衝動了,就根本沒剩下力氣把人推開,只能嘴上乾巴巴地說:
「滾開,別碰我。」
說完以後別說樂澄沒反應了,就算是傅時勛自己也聽得出這句話里沒有半點兒兇狠,全是裝腔作勢。
於是變本加厲起來。
不僅要抱了,還要親。
軟軟的嘴唇印在男人的臉頰上,喉結上,一邊親還一邊黏黏糊糊地喊老公。
喊得傅時勛愈發火大。
終於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猛地一下,把人重重按在床上,狠狠捏著他的下巴尖: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啊。」
樂澄眨巴著杏眼,無辜天真的說:「我在抱你,親你。」
傅時勛面色鐵青,冷酷地說:「不,你是在賣。」
樂澄怔住:「我不是……」
「不是賣是什麼?小鴨子就是賣的,一千塊親一次,一萬塊上一次床,外面多得是這種。」
樂澄哭了:「我沒有,我只是想你。」
「哦,你不是小鴨子嗎?你想我做什麼?」
傅時勛忍著替寶貝擦乾淚水的衝動,說:「小鴨子是不會真的想金主的,他只需要金主的錢。」
「我不要你的錢!」
樂澄崩潰大喊:「一分錢我都不要!」
傅時勛當然知道他不要,因為監控顯示,那張價值不菲的支票剛到寶貝手裡,就被撕掉了。
旁人求之不得巨額現金。
在樂澄這裡,跟一張廢紙一樣的不值錢。
可正是因為如此,傅時勛才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會讓樂澄認為自己是小鴨子?
這其中固然有有人在他耳邊嚼舌根亂說的緣故在。
可樂澄竟然信了。
傅時勛的眼神愈發幽深,他捏著樂澄的臉,今天非要逼他說出來不可。
「不要錢,那你要什麼?說。」
「嗚嗚,我什麼都不要,嗚嗚……」
樂澄要哭死了。
他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麼難受過,跟傅時勛分手都沒這麼難過,媽媽走的時候也沒這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