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識斂問井舟:「今天還有評審嗎?」
「有啊,」井舟覺得他的語氣很突然,一臉莫名道,「今天是最後一天。」
話沒說完,人就沒影了,小耳大叫:「許識斂!你去哪兒——」
井舟的眼睛瞪得比臉都大:「他他他他他剛剛飛出去了?」
許識斂去了審評院。
他課都不上了,一路狂奔而去。渢
審評院門口稀稀疏疏的幾個學生被他的氣勢嚇到,紛紛面面相覷。
等到他進去,審評院內只剩下了幾位評審員:兩個平民,一個屠夫,還有正在交流的狀元、榜眼和探花。
「我明白了。」魔鬼冷笑道,「我來幫你一把!」
他這次是真的飛起來了,直衝那三位而去。榜眼措手不及,怪叫著就被許識斂掀開了帽子,那張臉,竟然是個鼻子上長滿大包的乾癟老頭兒。
而另一位——探花,許識斂右手一下,她遮羞的帽子也沒有了,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婦正驚慌地向後退縮,極力捂住自己的臉。
現在,只剩下一位了!
狀元卻是突然朝外跑去,速度之快,像是個年輕人。但許識斂緊隨其後,他和平日裡全然不同,有一股子狠勁兒。狀元一慌神,許識斂就拽住了他的帽子,小耳藉此蓄力,一股力量從許識斂的手臂延伸,直接把那個帽子硬生生從袍子上扯了下來!
狀元依然在逃,他捂住半邊臉,竭力逃跑,而許識斂迫使他扭過頭——
木於林的臉……
木於林!
狀元,原來是你啊!
木於林驚恐地看著他,竭力張大嘴,喘著粗氣。
誰才是誰的噩夢?
許識斂笑了一聲,所謂友誼。所謂信任!
「你怎麼就這麼走了!」
回去的路上,小耳聒噪個不停。
許識斂沒有回答他,而是停下腳步,面前站著幾個學生。
他們久久地注視著他,其中一個走上前來:「你是許識斂吧?」
這些人好面熟,許識斂心情欠佳,還在吃力地回憶,那個人就說:「我是木於林的朋友。」
他神色既嫌惡又複雜:「不,應該說是他以前的朋友。真是噁心……我們都被這個瘋子騙過,所以想來提醒你,別以為他是什麼好人!」
這份憤怒經過時間的洗禮,已經變成了溫和的白色怪獸。他是如此平靜,說出的話卻又讓人心裡害怕:「他就是那個『狀元』,我相信你昨天也遇到了。說起來真讓人噁心,島民都以為他是什麼好人,我們也是,看他表面一副知心好友的樣子,背地裡卻在審評院裡挖苦他的朋友……我們每個人被他羞辱過,脫了面具,還能假惺惺來安慰我們。實話說,他就是個死變態。真不知道他怎麼能這麼虛偽,一旦誰的票數稍微多一點,他就跟瘋狗一樣咬住不放!搞得我們焦慮又抑鬱,主動放棄了這條路,他才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