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於林沉默了會兒。
他突然站起來,說:「這樣,你要是覺得我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我們以後不來往就行了。」
——真的不是他?
一定就不是他了!
許識斂忙攔在他面前,他說:「等等。如果我誤會了你,我跟你道歉。」
小耳氣都氣死了:「你幹嘛道歉!他在逃避!你為什麼要信啊?」
「不,不用。」木於林舉起雙手,「我沒有在說氣話,是認真考慮過的。」
他疲憊地說:「我很累,人際關係把我搞得很累。」
甚至,他還說:「我不是很想再去學校,那個什麼白鴿使者,我也不打算當。島主……隨便吧!」
許識斂心裡一空:「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只想我的生活平靜一點。」木於林最終也沒說出什麼。
許識斂被鋪天蓋地的難過和愧疚淹沒了,他不知道還能怎樣挽留:「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木於林說:「就不送你了。」
門關上了。
在這一瞬間,小耳想起來了老魔鬼的教誨。
「人類在面對生命中的第一次背叛時,往往會不願相信且難以面對。但在那之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再讓他們感到驚訝,因為他們學會了帶著戒備與懷疑去接觸他人……」
要有點耐心啊,小魔鬼。
第70章 成長的代價(四)
第二天一早,島民們全副武裝,打著傘出行。
不為別的,只為滿天的報紙鳥,它們形成隊列飛翔,冰冷冷地延伸到小島的每個角落。
小耳坐在窗邊,一會兒抓一隻,把它們當做麵包吞進肚子裡。
最後他吃飽了,抱著滿懷的報紙裝模作樣地看起來。
鈕小姐聽說許識斂在審評院裡受了委屈,根本忍不得,在報紙里把三十多位評審員通通罵了一遍,言語之粗鄙無人能及。據說有位大導師被報紙鳥圍攻,他只看了三行,便氣得一頭栽倒。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傳成什麼樣的都有。在小島,這番舉動可謂是自古以來無一人,開天闢地頭一遭。
小耳雖然不認字,但心裡猜到宿主肯定又會變成今日焦點。等他們去了學校,大多學生卻在討論井舟。
昨天是所有學生的噩夢,每個人都被罵得狗血淋頭。井舟也不例外。
但又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