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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興伯這算盤打得震天響,殊不知也只是徒然罷了。

三聲鼓響後,福寧殿主殿殿門大開,官員們魚貫而入。

御座下台階兩旁的獸首香爐青煙陣陣,散發著沉香味,令人昏昏欲睡。

皇帝高坐在上,半眯著眼,聽著刑部尚書匯報童謠事宜。

突然——

「咚——咚——咚——」

一連串的鼓聲驟起,貫耳如雷,響徹宮城,許久未曾停歇。

皇帝被鼓聲吵得腦袋疼,終於睜開眼,看了眼身側的崇源,有些不耐煩地吩咐:「去問問怎麼了?」

恰在此時,一個小黃門匆匆跑進殿內,跪倒在地,顫顫巍巍稟報導:「陛下……宣德門外的登聞鼓響了!」

第109章 金殿鳴冤民女要告長興伯張域見色起意……

本朝建國伊始,便承襲前朝之制,於宣德門外設登聞鼓,如有冤情者,可擊鼓以告,上達天聽,然因條件苛刻,建朝百餘年間,鼓響寥寥。

宣德門位於皇城正南,靠近六部官署,大小官員均自此出入皇城。

正是辰時三刻,朝會已開,宮門已閉,守在宣德門外邊的羽林衛神思懶怠,倚著手中長木倉,半眯著眼小寐起來。

迷迷糊糊間,一輛兩輪青布馬車直奔宣德門而來,羽林衛立即醒神,幾人拿著長木倉上前攔在馬車跟前。

「車上何人!竟敢意圖擅闖宮禁!」

「還請軍爺莫要見怪,民女一行人並無冒犯宮禁之心。」婉轉的女聲傳來。

話音剛落,一襲素衣的美貌女子掀起素衣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幾個羽林衛不由看待了一瞬。於夢憐見慣了類似的目光,不以為意,徑直朝皇城門口走去。

「等等!」羽林衛反應過來,再次攔住了於夢憐的去路,「姑娘既然清楚會有什麼後果,還不速速回去!」

於夢憐素手撥開擋在身前的紅纓木倉頭,指尖微揚,指向宣德門東側約有十五尺高的皮面巨鼓,道:「勞煩軍爺通融,我們正是為它而來。」

「還有人?」羽林衛不安的心弦劇烈跳動,抬頭望去,目之所及又有好幾輛驢車慢悠悠地停在了不遠處,幾個庶民打扮的人跳下了車,正往這個方向行來。

「他們來了。」於夢憐看向攔路的羽林衛,「不知軍爺可否放行?」

羽林衛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般掃過她,沉聲道:「姑娘可要考慮清楚,這登聞鼓可不是誰都能隨便敲的。」

照於夢憐和其他人的打扮,應只是平民,到宣德門來擊鼓鳴冤是實打實的越級告狀。按國朝律法,擊鼓者最少也要先受二十廷杖,方能上告冤情。

皇城大內行刑的強度遠勝其他衙門,於夢憐這般瘦弱的身子骨,受了杖刑後,焉有命在?

「咱們京兆府的府尹少尹都是明察秋毫的主兒,姑娘不如去那兒。」

於夢憐頷首:「勞軍爺告知。我們既然敢來,便已想好了。」

「對。」另一個面色黝黑,年近五十的中年婦人應和,「若是只有一個人,定然撐不住,但咱們可足足有八個人。大夥一起敲,沒人也不過挨兩三板子,死不了。」

羽林衛思量少頃,覺得婦人說得似乎也有理。

該勸的也勸了,既然人家打定了主意,自己不過一個守門的,也沒有必要再攔,撤去擋路的長木倉,側身讓出一條路來。

於夢憐一行人一步一步踏上登聞鼓前的台階,抬頭望去,方覺此鼓之高之大,心中不由一凜。

鼓槌握在手中,於夢憐卻覺重如千斤,遲遲未曾舉起。

她深吸口氣,強忍住眼底的澀意,心中默念:「於夢憐,這麼多年,你不就等著這一天嗎?怎麼事到臨頭連個鼓都不敢敲了?」

半晌,於夢憐終於下定了決心,雙手顫抖,高高舉起鼓槌,正要落在鼓面上,突然——

馬蹄聲響起,一輛精緻的四輪馬車倏爾駛來,車輪軋過沿途的積雪,在潔白的雪地拖出兩道長長的車轍。

「敢問可是襄王妃殿下?」

值守的羽林衛一眼便認出了馬車上襄王府的徽記,襄王早早便去了大朝會,車裡坐著的也只能是襄王妃了。

車簾微動,隱約可見車內影人影綽綽,卻瞧不真切。

張月盈問道:「不知那些人湊在那邊是在做什麼?」

張月盈所問便是登聞鼓前的於夢憐八人。

羽林衛回答:「稟王妃殿下,那幾人均是有冤情要訴,預備瞧登聞鼓的。」

張月盈輕「哦」一聲,兀自說道:「我記得上一回登聞鼓響是仁宗皇帝那朝,當朝狀元殺妻棄子瞞娶會稽長公主,被僥倖活命糟糠之妻攜子找上門來。此案後來被交給當時的京兆府尹,那位狀元也被判了斬刑。不知今日又是何案?竟能鬧出這樣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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