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奴婢便直說了。綜合而論,自然是安平候府的馮大姑娘最好,素有賢名,才情出眾,又有侯府和如陽郡王府做後盾。娘娘理應最看重她,不過,「胡嬤嬤話鋒一轉,「您顧慮的是今日午後那一遭。」
太后微微頷首。
胡嬤嬤所言便是她心中所慮,雖說一家有女百家求,但馮思靜和沈允城的事鬧得極大,了結的又不甚體面。若擇了她,皇家面子上過不去,影兒心裡也可能會梗著根刺,與新婦難以攜手同心反生嫌隙。
「至於別的,那位許姑娘……」
太后知道胡嬤嬤想說的是誰:「冷眼看過去,人是有那麼幾分相似,但工部主事的官位太低。」
胡嬤嬤道:「娘娘說得極是。不過,得了娘娘的青眼,許姑娘日後定然前程似錦。」
硃砂落筆,許宜年的名字便被劃掉了。太后執筆沉思半晌,繼續划去了幾位貴女的名字,筆尖落在了「張月盈」三個字上。
「這位也不留?」
太后道:「人是不錯,不愧是長興伯太夫人教出來的。可惜非長興伯之女,只是侄女,外家雖然在朝,卻又都不在京中,於影兒並無助力。」
「那便……」
灑金白紙上,被硃砂圈出來的名字只有一個——
「張月芬。」
「長興伯府四姑娘與安平候府大姑娘齊名,其父禮部侍郎張域不涉黨爭,兩位夫人一個連著左都御史府,一個連著崇慶侯,正正合適。」
太后轉而吩咐候在外殿的女官:「明日宣長興伯府兩位夫人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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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位女官悄然造訪長興伯府,小馮氏穿上三品誥命夫人的服飾隨之入宮,而大馮氏則十分湊巧地感染了風寒,不能成行。
四個時辰後,小馮氏風塵僕僕回到桂芳園,久不與小馮氏說話的長興伯就等在正房。為女兒計,小馮氏雖眼中仍藏著憂慮,但一見他就板著的臉終於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將太后召她的緣由道來:「太后娘娘這是看上了我們家芬姐,有意將她聘入皇家。」
長興伯亦喜上心頭,捋著鬍子,頻頻點頭,然而小馮氏的接下來的話就將他的好心情擊得粉碎。
「太后娘娘說我們伯府世代名門,人才輩出,芬姐又是伯爺長女,樣樣都極為出眾。四皇子殿下尚未成婚,與芬兒郎才女貌,正好相配。唯獨有一點,四殿下的身子瞧著弱了些,也不知有沒有妨礙?」
小馮氏講得興致勃勃,長興伯的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
「四殿下?」他問。
小馮氏終於察覺到了丈夫的異樣,窺著長興伯的臉色,試探問道:「伯爺,有何不妥嗎?」
長興伯默然不語。
不妥之處大了。
要指望自己這位夫人明白其中關竅,還不如直接跟女兒說。
於是,長興伯提議道:「要嫁人、同四皇子殿下過一輩子的是芬姐自己,不若叫她自己過來,將利弊說清楚。」
小馮氏一想,覺得也是,當年芳姐與永城侯府四公子定親時,也是芳姐先點了頭。
夫妻二人把張月芬從墜珠院喚了過來。
第24章 投名狀放著好好的皇子正妃不做,難道……
「姑娘?快黃昏了,該起了。」
鷓鴣和杜鵑輕手輕腳地扒開三層的藕色紗簾,琉璃燈里閃爍的微光盡數落在整個人埋在被子裡睡得正香的張月盈身上。
「姑娘,該起來吃完飯了。」鷓鴣扯了扯被子,催促道。
「知——道——了——」少女細密的睫毛顫了顫,她抱著抱枕緩慢坐起來,打了個哈欠,睡意終於驅散了大半,「現在是什麼時辰?」
「酉時正刻了。」鷓鴣忙著將床帳系好,一面說著,「天已半黑,大娘子入宮都已經回來了。按姑娘的吩咐,小廚房已經起鍋,待會兒就該送飯過來了。」
鷓鴣扶著張月盈坐到梳妝檯前,杜鵑接過小丫鬟端來的一盆水,擰乾了帕子,張月盈接過細細淨了面,整個人頓時清爽多了。
天色已晚,又不需要出去見人,張月盈沒有梳多麼複雜的髮髻,重新打了條麻花辮了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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