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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托腮,一手把著杯盞中的漿酪,聽內宴傳來的動靜聽得津津有味。

在場上的是何想蓉,她一邊彈琴,一邊朗聲說起了書來,說得便是《金釵記》的故事,聲音跌宕起伏,將故事講得引人入勝。若是忽略掉內宴邊緣何夫人黑如鍋底的臉色,也稱得上一場別出心裁的表演。

到了午時三刻,太后說時辰不早了,便帶著諸位命婦離席,讓貴女們自行去用午膳,午後再行開宴。

張月盈順著人流往膳堂去,踏過一座拱橋,恰好與從桃花林中出來的公子們撞上。

餘光掃過,那位四皇子殿下墜在隊伍的最後,小黃門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生怕他有什麼症候。

「四皇弟身子可好?」

一位二十餘歲的青年直直朝著沈鴻影走去,衣著華貴,召示著他不凡的身份。

「謝三皇兄關心。」沈鴻影輕咳了幾聲,稍微紅潤了些許的臉龐赫然變得蒼白,好似紙糊的一般,一戳就碎,「不過出來轉一轉,不妨事。」

與三皇子並肩而立的烏金雲繡衫的女子手執一把閒雲團扇,遮住小半張臉,露出一雙精明的狐狸眼:「殿下,如今風景正好,妾身說要出府來瞧瞧,您便讓下人套了車,其實就是您自己想看,拿妾身做個由頭罷了。四皇弟終日養病苦悶,怎麼好一直困在屋子裡。而且今日想必是皇祖母令四皇弟來的。」

「茹娘說的是。」三皇子看向沈鴻影,語氣裡帶著自傲,「不過,四皇弟也應更珍重自身,父皇想來快召見你了。日後同在朝上,兄弟之間可要鼎力相助才是。」

沈鴻影自嘲道:「我這身體……咳咳……能管好自己的事已是極限了。」

「殿下,您該回去喝藥了。」小路子躬身上前。

三皇子道:「那我便不久留四皇弟了。」

沈鴻影一行人離去,三皇子卻攜著身側美人慢悠悠踏上石橋,絲毫沒有顧忌仍在行禮的眾人,準確來說,是頗為享受這種被眾人尊崇的感覺。

張月盈背脊僵硬,在心裡默默問候了三皇子一遍又一遍。

欺負他們這些人算什麼,有本事去太后、陛下面前擺譜。

三皇子從她眼前走過,不時傳來他與女子的調笑,張月盈卻被他腰間掛著的一枚鴛鴦比目佩深深吸引。

這與她在百寶樓看見的似乎……

是一對?

她微微抬眼,看向張月芬腰間,繫著玉佩的地方空無一物,而張月芬的手似乎攥著什麼東西。

京中人人皆知近來許國公有意向三皇子靠攏,而張月芬一反常態,天天往許國公府跑,同許宜人形影不離。

種種跡象下,張月盈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

原來如此啊。

三皇子去給太后請安,往書院南方走遠了。

張月盈錘了錘有些僵硬的腰,湊到馮思意旁邊,問:「話說三皇子殿下身邊的那位女子是?」

馮思意聽到她的問題,忍不住分享起來:「那是三皇子妃,威武將軍長女沈蘭茹,當年京城裡的風雲人物。在被指婚給三皇子前,先後有工部尚書獨子、燕國公府六公子、安勇侯府世子、平王世子等一眾王孫貴胄登門向她求親。她都嫁了人三年多了,其中還有三四位仍然未娶,對她念念不忘。」

張月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懂的,不就是萬人迷嘛。

張月盈偷瞄了一下張月芬,見她眼神不定,似還在向三皇子離去的方向飄去,心裡那一點點想法又坐實了。

有個三皇子妃那樣的對手,也不知道她愁不愁。

午後,眾人陸陸續續回到花月閣,如陽郡王妃正在站在一棵桃樹前,瞧見馮思靜,眼睛忽地亮了,伸手推搡著沈允城上前。

沈雲成嘴唇抿成一條線,眉毛緊縮,時不時別過眼瞪著如陽郡王妃,滿臉的不情不願。

「快!快去找你表妹,把東西給她。」如陽郡王妃加倍催促。

沈允城手中拿著一枚花絲金鐲,做工巧奪天工,鑲嵌著數枚紅藍寶石,乃是如陽郡王府世代相傳之物,將其贈予女子,意義不言而喻。

四下的目光唰地投來,圍觀的人群皆不自覺地後退,包括馮思意也拉著張月盈往人群里退了三步,留下馮思靜一人在前。

如陽郡王妃滿心熱切地看著兒子緩緩向外甥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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