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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替張月盈理順了衣帶,將青玉頭面換下,換成一套簇新的紅珊瑚釵環,嘴裡念念有詞:「也不知是誰這麼缺德,比不過就算了,還淨搞些小動作。」

話里話外,都對背後主使者分外憤慨。

「那個捧酒壺的丫鬟是許國公府的。」張月盈伸手將一枚金釵換了個位置。

那日,百寶樓中隨侍在許宜人身旁的便有這個丫鬟,只是她離得遠,容貌平平,沒怎麼引起人的注意罷了。

「又是這個許七姑娘!開宴前故意尋釁也就算了,之前的事兒還不都是她自己行為不檢點,還記恨上姑娘了,哼——活該她剛才跳舞的時候摔了個大馬哈!」鷓鴣早就看許宜人不順眼了,當即就罵了出來。

「未必是她,」張月盈輕蘸胭脂,在額間繪出秋葉花鈿,「也有可能是借刀殺人。」

許宜人最記恨的當數許宜年,若要動手,也應當是許宜年頂在前面,馮思靜次之。如今,另外兩人都好好的,唯獨她這個小嘍嘍遭了殃,越看越不像許宜人的行事風格,更像旁人使得障眼法。

「哪個人這樣遭人厭?當心老天爺看不下去,降個雷劈死她!」

張月盈拔下鬢間的木樨玉簪,遞給鷓鴣:「找個盒子裝起來,等會兒送給四姐姐。」

鷓鴣瞳孔驟縮:「姑娘你的意思是……四姑娘做的?」

張月盈頷首。

拋去一切的彎彎繞繞不提,直切結果,只需想誰才是這場鬧劇的最大受益人。這種思路雖然簡單粗暴,但極少出錯。

還有那個丫鬟顯然是頭一次做這種事,開口前,她的眼神所向不是張月盈這位苦主,而是飄向旁邊的張月芬,得了張月芬眨眼示意方才開口。

「咚!咚!咚!」

三聲鼓聲響起。

「去看看。」張月盈收拾停當,帶著鷓鴣來到軒閣之外,此處地勢較高,群芳宴上的場景幾乎一覽無餘。

宴前的空地上擺出了七朵金蓮台,絲竹管弦聲乍起,一位藍衣美人蹁躚入內,裙裾飄飄。

「四姑娘她……」鷓鴣指著蓮台上的張月芬,嚅囁著嘴唇說不出話來,「也太過分了。」

她穿的舞衣與姑娘剛剛換下來的衣裳竟然有八分相像。

張月盈毫不意外。

馮思靜被太后賜花,已搶走了群芳宴的大半風光,張月芬這是急了,容不得自己亮相前有半分意外。

張月盈道:「這是因為你家姑娘我長得好看,穿一樣的衣服,她怕我先一步上去,搶了她的風頭。」

這話聽著頗有些自戀,但鷓鴣用力地點了點頭,很是贊同。

隨著鼓點聲聲,只見場上張月芬飛身下腰,輕舒長袖,而後猛然甩開,踏步在七盞蓮台間旋轉,愈轉愈快,仿佛真如水中之仙一般。

平心而論,張月芬的舞技的確出眾,要張月盈來說,與馮思靜的琴藝只在伯仲之間,可平分秋色,難怪京城的人總是將她們並列提及。

但是,她不該暗戳戳搞這種小手段,還舞到了自己面前。別以為自己沒瞧見那個丫鬟說話前分明瞟了她一眼。

許宜人的名聲差,利用她的丫鬟做局,查下去也只會是她因為舊怨懷恨在心而伺機報復,然後牢牢地背上這個黑鍋。

眼看著張月芬的舞跳到一半,張月盈回頭道:「鷓鴣,把我的香粉盒拿上,我們去借一柄劍。」

楚太夫人出行,晨風一向會隨從護送,雖然因為太后親至,不能離花月閣太近,她還是蹲在書院邊緣的一處牆頭上,張月盈很容易就找到了她。

聽到張月盈要借劍,晨風還有些遲疑:「姑娘,我這劍開了刃的。」

意思就是見過血。

「沒事,我會好好保管你的劍的。」事權從急,張月盈也不挑剔了。

在張月盈的連連保證以及百花樓掌勺師傅親手做的桃片糕的誘惑下,晨風屈服了。

張月盈接過一柄極薄的劍,劍長三尺,周身泛著銀白的光澤,因是給女子所用,還算輕巧靈便,不過對張月盈來說,還是有些壓手。

「系一根紅綢在上面就好了。」張月盈眼珠子一轉,有了新主意。

萬事俱備,張月盈主僕二人一路小跑朝花月閣趕去,轉過一個拐角,忽逢一隅桃花林,她驀然抬頭,一個身影撞入她的視野。

忽然出現的青年公子身長玉立,明明身在其中,卻與熱烈的花樹涇渭分明,他轉身的時候,微風乍起,一片粉瓣飄落,他緩步而行,半分未沾。

短短几步路,天地光影俱靜。

張月盈趕忙收回自己看得怔住的眼神,不由想起了馮思意對這位殿下的形容,上次在東山寺都沒敢看,果然是個美男子。

「臣女見過三皇子殿下,不知殿下在此,冒昧叨擾了。」她率先屈膝行禮,衣袂微漾,儀態翩躚。

沈鴻影沒有開口,眼神狀似無意落在她身上,張月盈被打量得難免心生幾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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