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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月盈來回踱了幾步,在鋪著石青綾子的黃花梨交椅上坐下,手掌托住下巴,陷入沉思。

既然如此,便只能是懷疑,無法實證。

等等——

她右手無意間捻動著白紙邊緣,鼻尖嗅到了白紙傳來的淺淡氣味。

「微苦,澀口,是檸檬。」張月盈喃喃自語,瞬間明白過來。

這不就是前世那些電視劇和小說里經常出現的「無字天書」的把戲,亦寫作密寫術。蘸取檸檬汁或白醋於紙上寫字,水干則無痕,遇火復又顯色。

這白紙上用量不多,散去了大半,且與香燭之氣混雜多時,若不是她鼻子靈敏,險些遺漏了過去。

案几上明角燈火光跳動,張月盈揭去燈罩,將白紙至於燭火一寸外輕烤,不過幾息,黑中帶褐的文字逐漸顯現。字跡雖娟秀但細微處仍有些歪扭,寫字的人顯然不是自小練字,筆力不足。

「孽債將報,魂安勿擾。」

張月盈渾身汗毛冷豎,心下一沉,頓覺不妙。這八個字透露出的竟是有仇的意思,甚至可能涉及到人命。

若真是於小娘所書……

百般念頭在張月盈腦海轉過,她拿起字條便往楚太夫人的居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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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五,長興伯壽辰後第二日。

樹影婆娑,一彎刀月低低浮在梧桐樹頂,昏紅昏紅的,似繚繞著淡淡的血絲。

張月盈向來清楚自己的斤兩,答應去查於小娘和張懷瑾的事,大半是因為好奇和八卦,若超出了權責範圍,立即就把事情交付給真正能做主的人。

昨日,張月盈將猜測盡數與楚太夫人說了,並交了字條給她。楚太夫人皺眉不語少頃,令人飛鴿傳書至湖州,去查於小娘及其家人的舊事。湖州距京城騎馬大約一日半的路程,飛鴿來回要快得多,最晚明日就當有消息回來。

張月盈讓人表面上鬆散了覆榴閣守衛,只在暗中關注著動靜,為的本是知曉張懷瑾有無可能趁機暗入閣中。不料先去覆榴閣的是來勢洶洶的長興伯。

覆榴閣內燈影重重,於小娘一身單薄的素衣,面對長興伯眼中熊熊怒火,嘴角勾出冷冷的弧度。

張月盈和楚太夫人趕至閣外,遙遙望見的便是二人對峙的場景。

「我對你不夠好嗎?富貴、寵愛你什麼都有了。為何勾結外人,傳遞消息,亂我家宅?」長興伯質問於小娘。

「富貴?寵愛?呵呵——」於小娘咧嘴笑了起來,寒浸浸的笑聲比鴉啼更要令人悚然,「在你們這種人眼裡,我們不過就是物件,既然想要,就一定要得到。至於得到之後,為了你心狠手辣、嫉妒成性的夫人舒服,我們飽受磋磨算什麼,只要捧到你面前的玩偶表面上令你滿意,有什麼好在乎的!」

「若不是修了三生的福分,被我看上,你早該死在荒郊野外,窮街陋巷,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既然你不知惜福,那麼……」

長興伯撥出了特意帶來的一把匕首。

第19章 血濺銀簪實際上還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

兩日前花園的一幕仿佛又在重演,只不過利刃之下的從張懷瑾換成了於小娘。

覆榴閣的牆頭陡然躥下一道黑影,不待任何人反應,以前所未有的矯捷躍入窗內。緊隨其後而至的另一個人影是晨風,她走到楚太夫人身邊,遞上湖州傳回的消息。

楚太夫人低頭瞄了一眼,轉手將信紙遞給張月盈,眨了眨眼睛示意晨風先進去穩住局勢。

張月盈來不及看紙上的內容,亦步亦趨地跟著楚太夫人進了覆榴閣,然後被眼前的情景驚得目瞪口呆。

長興伯的匕首沒能落下來,不是因為晨風,而是因為另有一人先一步擋在了於小娘身前。為了夜間行動方便一身黑衣的弱冠青年面目慘白,肩膀因傷口撕裂不住顫抖。

「父親,」張懷瑾抬起頭,「千錯萬罪皆在我身,您不能殺她。」

張月盈扶額暗嘆,這都是什麼冤孽,又搞出來了個要命的父子三人修羅場。

「瑾哥,讓開。」長興伯的語氣愈發冰冷,隱隱帶著殺氣。

張懷瑾巍然不動。

到這裡,張月盈已經有些佩服張懷瑾。需知天下薄倖男子何其之多,大多見機不妙早自己跑了,能在被背刺後依舊矢志不渝,為更是護對方將自己抵上長輩的利刃的,已經稱得上好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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