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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張月芬不滿地皺了皺眉,張月清忙拉張月萍的袖子,示意她先服個軟。

幾人聲音壓得並不低,大馮氏一早便發現了她們的動靜,忽然起身向長興伯敬了一杯酒:「妾身祝伯爺您日後仕途順遂,長樂安康。」

小馮氏亦不甘示弱:「妾惟願夫君事事心想事成,如意安樂。」

見兩位妻子如此捧場,長興伯當然不會推拒,手執白盞一連飲盡兩杯。

席間四個姑娘的爭執就此揭過。

若說這次壽宴最為特殊的便是長興伯的幾位小娘也獲准列席,雖然是末位,亦是極大的體面。

兩位夫人過後,就輪到她們走到堂前向長興伯敬酒。打頭的是張月萍與張月萍的生母木小娘並周小娘,最後出場的便是近日最為得寵的於小娘。

燈火照映下,環姿艷逸的年輕女子腳步輕移而來,容色晶瑩如玉,恰如花樹堆雪,長眼嫵媚,更添幾分我見猶憐,雖衣飾素淨,仍姿容難掩,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小馮氏冷哼一聲,面露不滿:「狐媚子。」

於小娘自張月盈席前款款而過,紅衣少女眼神一震。

恍若紗籠月淡色,又似浮香繞曲岸。

素白披帛掠過鼻尖,於小娘身上飄來了久違的香味。

第14章 戲裡戲外好一個父子修羅場!……

世面上的胭脂,灩灩芳華稱得上獨樹一幟。除去以胭脂蟲、洛神花、珍珠粉、雪蓮末等調色,令肌膚粉面覆雪,另用了龍腦、沉香並玫瑰油等名貴香料調味,可謂色香俱全。

這種胭脂是張月盈在揚州閒來無事時調的,因價格高昂,工序複雜,直到開了玉顏齋才真正面世。輕輕一嗅,她便分辨出於小娘身上散發的就是灩灩芳華的香味。

張月盈有一搭沒一搭地拈著盤裡的豆腐塊,眼神卻漸漸飛遠,長興伯正含笑飲下於小娘奉上的一杯清酒,交還酒杯的時候,還在她的纖纖玉指上輕撫了一下。於小娘低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整個人似朵嬌羞的薔薇。

坐在長興伯下首的張懷瑾悶頭連續灌了幾杯酒入肚,不知是不是張月盈看錯了,他的視線總是若有若無地繚繞在於小娘周圍。

張月盈的目光在三人間流轉片刻,不禁感嘆——

好一個父子修羅場!

不是張月盈想不到,實在是不敢想。

二堂哥這個平日裡看起來對父母唯命是從的兒子竟然有這樣的膽子,和父親的寵妾私會。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媽文學就這樣水靈靈地照進現實了。

這瓜大的,她都快吃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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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正堂外搭了一個簡易的戲台,家裡養著的一個小戲班,家宴進行到一半,她們便粉末登場,扮相傳神,戲腔鏗鏘,輕易便贏得了滿堂喝彩。

張懷玉鬧著要看武松的故事,長興伯一向疼愛這個幼子,便令戲班隨意作上一出。

或許是中間傳話的人出了差錯,戲台上竟演起了武松殺嫂報仇這齣戲。

台上武松身披皂衣登場,手持五尺長棍,舞得赫赫生風,幾番求索,查清了兄長去世的真相,又擺下宴席,手刃了毒婦,以告慰武大郎在天之靈。

點戲的張懷玉老早就被大馮氏捂住了耳朵,戲裡的內容實在不適合五歲小兒聽。

雖則這齣戲與壽宴多少有些不太匹配,但戲裡演得也是懲惡揚善、惡有惡報的故事。

大馮氏囑咐貼身大丫鬟將張懷玉帶回東院休息,又贊長興伯道:「若谷陽縣也有伯爺這樣一位賢明的主官,斷案入神又不畏懼那西門慶,武松也不必因報仇而犯了國法了。」

「你呀你啊。」長興伯早年曾在刑部短暫任職,這話正好說在了他的心坎上,戲台上的陰差陽錯也變成了恰逢其時。他索性同意了張懷英從前院搬回東院。

大馮氏卻拒了:「男兒豈能長於婦人之手,有伯爺教導,定勝過妾身百倍。」

長興伯撫掌大笑:「英兒有你這樣的母親,日後何愁不能進士登科,榮耀家族!」

小馮氏瞪了眼已兩頰緋紅,渾渾噩噩的張懷瑾,咬牙切齒:「不爭氣的東西。」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就不知道去討他父親喜歡,難道真要看著爵位飛到大馮氏那個賤人的兒子手裡,日後看別人的臉色過活。

張月盈直勾勾地盯著戲台上丑角、武生還有花旦的動作,眉頭不自覺蹙動,露出了思索之色。

伯府這個戲台里,若於小娘是潘金蓮,張懷瑾是西門慶,那長興伯就是武大郎了。

想想戲文里的結局,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飲了口雨露飲,被嗆得猛地咳嗽了兩聲。

「盈丫頭,這是怎麼了?快給她順順氣。」

楚太夫人第一個發現了孫女的異常,鷓鴣心細,旋即輕撫自家姑娘後背,幫忙順氣。

幾息後,張月盈捂著胸口抬頭:「我沒事要緊的,只是方才飲得急了些,耽誤了大家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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