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今日,他竟然會收到如此的驚喜。
慕厭舟拂走身上的落花,舉步朝著徽鳴堂內而去。
轉過身就看到……
前院的角落裡,元九正像見了鬼似的盯著自己。
還不等他開口。
元九立刻低頭,連聲道:「我懂,我懂。」
方才那些都是殿下計劃的一部分!
……
宋明稚總共調走了二十人。
徽鳴堂的占地極廣,除了五間正房與前、後兩院以外,還有東西兩排廂房,與數間下房。剩下的那些侍從,是絕對忙不完這麼多活的。
當晚,宋明稚便從齊王府內其他的地方,調來人送到了徽鳴堂內。
保險起見——
這些全都是往日裡負責洗衣、燒火粗使下人。
他們一直都生活在王府後院。
一個個入府多年,卻連齊王的面,都從沒有見過一次。
經驗告訴宋明稚:
耳目是不會待在這種地方的。
酉時,天還未暗。
徽鳴堂前已經早早掛上了燈。
那群不安分的侍從,全被分調到了王府的邊緣、角落,自然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住在前院的下房內。宋明稚給他們時間,回到往日住處,收拾自己的行李與貼身物品。
而即將來徽鳴堂內伺候的粗使下人,也要抓緊時間,搬到這裡來。
前院一改往日寧靜,亂成了一鍋粥——
例如,有人便一邊幫忙收拾著行李、房間,一邊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道:「你說,王妃這是什麼意思?」
同伴搖頭了搖頭,抱著包袱,朝院內而去:「我也不懂……調走那群好吃懶做的人,倒也正常,但為何要將那群粗使下人,調派到徽鳴堂裡面來?」
王府的下人們不僅分工明確,且等級森嚴。
像他們這種自入府的那天起,便待在徽鳴堂內的侍從,一向看不起那些粗使下人。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院中:「一個個粗布麻衣、灰頭土臉,若是讓外人看見了,那得多丟我們王府的人啊!」
等等,粗布麻衣、灰頭土臉……
話說至此,抱著包袱侍從腳步忽然一頓:「我明白了!」
另一人好奇道:「明白什麼了?」
「府內人都說,王妃他對殿下記掛多年,」侍從頓了頓,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你說他會不會是,呃……拈酸吃醋?這才故意找了一些其貌不揚的下人,來殿下身邊?」
另一人立刻道,「不無道理啊!」說著,他又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崇京城裡好多人都說,王妃管殿下管得實在太過……」
「過?」
王府前院,人來人往。
哄亂聲中……直到慕厭舟開口,二人方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緩步走出了屋內,此時正斜倚在門邊,冷冷道:「徽鳴堂的下人如此愛議是非?」
殿下怎麼來了!
前院瞬間安靜了下來。
兩名侍從的膝蓋一抖,差點便跪在了地上:「殿,殿下……」
寂靜中,慕厭舟忽然輕笑了一下。
他緩步走下長階,壓低了聲音道:「那就告訴崇京城裡的人,本王就是樂意讓愛妃管著。」
「誰也不能指手畫腳。」
第19章
慕厭舟的脾氣向來很好。
他平日裡總是慵懶散漫,鮮少有個正形。
入府這麼多年,這似乎是下人們頭一回,看到他如此嚴肅的模樣。徽鳴堂前,眾人瞬間便停下了動作,就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