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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惱火地說:「你若不服調令,我可要請動老祖仙印了!」

「手抖而已。」駕鶴滿不在乎,「只要守住陽關,不讓他們進去拿那勞什子就行,何必動真格的?」

是非面色不虞,卻無話反駁。

誠然,陰陽交界的裂隙張開是有時限的,只要不讓白翎或者裴響取得老祖的陰陽契,待到陰陽裂隙閉合,下回想進去就要等一千年後了。

但他還是不爽,墨黑的琉璃鏡片後,眼露凶光。

不過,他沒法用對待普通小妖的方式對待道君、不順心便施加責罰。在這種節骨眼兒上,萬一把駕鶴道君惹火了,她活到這把年紀已經夠本,很可能魚死網破,讓是非難以收場。

白翎把兩名道君互相掣肘的場面看在眼裡,心思疾轉。他意識到,神教舊派、甚至霽青道場,現在都不像是非展現的那樣安定有餘裕。

是非此行事關重大,卻連一個神教教徒都沒帶,全憑魔族出力,可見前線戰事吃緊,舊派主幹皆去作戰了。

當然,他也不能讓仙友們知曉此地藏著何等東西——天下無敵的展月老祖,居然有致命弱點!

此事不僅會令一些心懷鬼胎之徒暗中作祟,還會大幅動搖舊派的軍心。

忽然,白翎聽見諸葛悟的聲音:「阿翎,唐姑娘請你一敘。」

白翎往回一轉,發現唐棠正沖他揮舞著什麼。雙方相去甚遠,白翎仔細觀望,才發現唐棠手裡握著玉牌——林暗給的那塊,正在放光。

白翎之前把玉牌放袖袋裡了,以便接受訊息。徐景和田漪收到了相同的消息,但礙於是非在場,不敢直接喊出來。

唐棠御劍升空,對白翎比劃手語。白翎勉強能看懂一點,喃喃道:「……拖?」

裴響亦朝向來時路,作了這個口型。唐棠看見了,興奮地點頭。

白翎不禁茫然。他們確實要拖,至少拖到陰陽裂隙現世,然後速戰速決、打不過就跑。可是,林暗傳這個字來,又是何故?

是非只能看見他倆的後腦勺,不清楚他們在搞什麼鬼。然而,此刻的場上不止唐棠一個人精通手語——偃鳴道君因出口成咒,多年來靜修緘默,亦憑手語和外界交流。

身披鶴氅的男子轉頭欲稟告是非,恰好對上駕鶴的視線。

駕鶴眼神一厲,偃鳴眨了下眼睛,又默默地轉開了。

他看向白翎和裴響,裴響稍一蹙眉,察覺了殺意。銀絲窸窸窣窣,圍繞在他和白翎周圍,卻在偃鳴準備張口的剎那,大地震顫!

不止是地面和浪潮一樣浮動起來,偌大的地核也一張一弛、明明滅滅,如獲新生。

白翎頓時明白:陰陽兩界的裂隙要打開了!

全場大亂,魔物們再度騷動。

射日和折仙兩位魔尊在剛才的混戰里不敵顧憐和衣眠,各有負傷。它倆龜縮到自家的擁躉中,發現形勢和預料的截然不同,紛紛喝問是非:「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沒毛的東西果然不可信,要不是你失算,借骨妹子也不會死——」

白翎心下瞭然。是非根本沒和魔族們闡明真相,只是忽悠他們來當苦力。

是非猶想穩住局面,道:「誅殺逆賊,衣眠任你們處置!衣眠一死,沉音劍冢豈非囊中之物?」

白翎卻往空中一竄,放聲高呼:「闖陽關——拿命契——殺了衣眠算什麼,要殺就殺展月老祖!!!」

第179章 一百七十九、博弈

魔族聞言打亂,嘶吼震天,連是非蘊含靈力的聲音都被蓋了過去。

地核的黑白兩色驟然分開,中間像張開了一隻眼睛——虛空里難以言述的形與色,光是看上一眼,便感覺魂靈已被吸去。

軀殼在陽間生滅,魂魄往返於常世與幽冥。一些定力稍差的魔物一被陰風吹到,登時如木雕泥塑,僵立不動,蓋因生魂思鄉、直接離體而去了之故。

白翎心下咋舌。

怪不得老祖把唯一的弱點藏在此處,一方面陰陽交界可以為陰陽契維繫最佳效力,另一方面,活物靠近此地相當於送命,直接給自己的狀態換成死物了,去了還能回來嗎?陰陽契即可安居此地,高枕無憂。

裴響說:「師兄,看來需要我去。」

「你……先等等。」白翎對他放心不下,轉而沖顧憐喊,「喂喂喂,夢微道君看一眼啊,陰陽契到底在哪兒?不能一個猛子扎進去吧!」

「餵什麼喂,我正在看!」

顧憐的聲音從鈴舌傳出,他所修的《法眼遍歷秘典》可觀萬物,洞悉一切。此時陽關開道,陰陽兩氣接通,饒是顧憐也不可輕忽,凝神閉目片刻、再度睜開,雙眸竟似雲海,藏著深奧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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